进她怀里。尤露对服务员说:“不要了。”
怀里软趴趴的人忽然呜呜哭起来。
服务员不禁往她们这儿看了眼,尤露冲他挥手,用嘴型说“失恋了”,而后摸着钟楚楚的头安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钟楚楚把头埋进她的肚子,呜咽道:“我讨厌她!”
“讨厌谁?”尤露循循善诱。
钟楚楚说:“就她嘛!钟灵殊!”
尤露说:“钟灵殊是谁?”
钟楚楚打了个嗝,伸出手紧紧箍住她的腰:“她以为自己是谁啊!不就是一寄养的,天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过了啊。”尤露按住她的头:“好好说。”
钟楚楚顿了会儿,嘟囔道:“她很优秀,是该高高在上。但是,但是她凭什么说走就走啊?她以为自己是谁……”
尤露听出点苗头了,继续问:“所以呢?你觉得她抛弃了你?”
钟楚楚听到这个词,浑身一僵,随后在尤露温柔的安抚中,又哽咽了,“难道不是吗?我们过得好好的,我们家对她不好吗,我对她不好吗,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给她,但她说走就走,好像我就不会难过……”
“没关系,没关系的。”尤露用手在她背上轻轻地拍:“你觉得她抛弃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不是她自愿的?”
钟楚楚其实酒量很好,喝了那么多也没有彻底醉,脑子还能思考,听到这,忽然坐起来,握住尤露的手:“什么意思?”
尤露抿唇,思考着说:“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听你说的,你们以前感情很好的,那她忽然离开,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呢?”
钟楚楚眼神呆滞,看了她半天。
尤露被她看得有点发毛,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在想什么?”
钟楚楚忽然站起来,怒道:“什么苦衷?连我也不告诉,就这样瞒着我就走了?这更不能原谅!”
“……”尤露拉住她,把人拉回沙发里,招来服务员:“来两杯无酒精的果汁。”
钟楚楚又开始发疯,硬是把果汁换成了鸡尾酒,拉着尤露开始喝。
之后,她借着酒劲,将儿时和钟灵殊的事情讲了大半。
都是钟家人,或多或少有血脉关系。钟灵殊十五岁的时候,父母因车祸去世,便被接到钟楚楚家抚养,钟天华夫妻俩,对她视如己出,只要钟楚楚有的,钟灵殊也都有,甚至还更多。
儿时的钟楚楚也很喜欢自己这个漂亮温柔的大表姐,天天跟屁虫似的跟在钟灵殊后头,只要自己觉得好的东西,省吃俭用也要留给姐姐一份。
只是没过几年,钟灵殊忽然消失了。钟楚楚当时在国外夏令营,对她的离开起初一无所知,直到回家看到空荡荡的次卧,发现钟灵殊连一张纸都没给她留下。
尤露听着,其实跟钟灵殊嘴里的话没什么差别,区别只在于,钟楚楚认为的自己父母对钟灵殊好是自然而然,从没想过,也许是对于失去至亲的侄女的愧疚。
看来她确实一点也不清楚当年钟灵殊离开的原因,还沉浸在自己被无故抛弃的痛苦里。
钟楚楚边说边喝,终于醉倒在尤露怀里,尤露看了眼这里的服务员,都是男人,于是打电话给叶施泽,叫他来帮忙搬人。
叶施泽到的时候,就看到钟楚楚整个身子都瘫在尤露怀里,四肢八爪鱼似的缠绕在她身上,脸就埋在尤露肚子里,还不断往里头蹭。
心头火起,过去一把粗暴拉起烂泥似的钟楚楚,对她吼:“干嘛呢!”
尤露赶紧站起来扶住乱晃的钟楚楚,抱住她的腰,瞪了叶施泽一眼:“你轻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