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娘哑口无言,明白此事为难,李时瑾又说:“定北侯世子虽仁义,但非亲非故,没有一直麻烦他的道理,父母年迈,不便离乡,唯有我可以就近看顾一二,所以我打算跟着一起进京,争取进太医院任职。”
哪怕是最低等的太医,只要能够入宫,就可以和明月保持联络,如此正好。
“只是委屈了你们。”李时瑾望着床上熟睡的女儿,面露几分愧疚。
这会儿功夫,张玉娘已经想明白了,虽然心情略有几分沉重,但还是出言宽慰:“夫君何出此言?夫君爱重亲人,是真君子,况且京城名医汇集,药材种类繁多,夫君此去还可精进医术,两全其美。”
李时瑾恍然失笑,把她拉到身旁坐下,握住她的双手,温声道:“多谢娘子体恤。”
“但愿是我多虑了,如果太后只是对明月好奇,或许见过一面,赏些东西就会放她归家,那我们就只当陪她进京游览一趟,如此最好。”
“好,”张玉娘望着他,语气坚定地说:“人生岂能事事顺意,但我不怕,只要我们一家人一直在一起。”
李时瑾心下感动不已,搂住了妻子的肩膀。
第二日一大早,李时瑾到正厅给父母请安,顺便说了自己的打算。
和当初暴打李晓珺不同,李父听他说完,只是呆坐在座位上,沉默许久。
李时瑾见状有些不安,轻声开口:“爹……”
这时,李父猛地站起身,一句话没说,迈步就走了出去。
李母还端坐在座位上,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不紧不慢地做着手里的针线活儿。
李时瑾左右看看,不明所以,“娘,爹这是去哪儿了?”
李母“呵呵”一笑:“你爹能去哪啊?肯定去祠堂哭祖宗去了。”
李时瑾:“啊?”
李母抬头瞪他一眼,冷哼道:“哭他李家祖坟冒青烟了!生出你们三个不省心的东西!”
李时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