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陛下乖顺柔和些。可劝到一半,看着娘娘眼中失望更甚,却忽地清醒,止声不言。 花厅之中,降真香的气味满布。齐芙并不知文竹心里千思百想,只在听到她替魏杞泽说话的一瞬,先是震惊失望,继而又平静下来。 不能怪文竹。 自己如今是重生,眼前的文竹,还不是前世陪了自己五年的文竹。她未曾见过自己五年如一日的痛苦煎熬,才会如此劝自己对魏杞泽柔情缱绻,劝自己去试一试那中宫之位。 “说的简单,你以为那皇后的位置是好坐的?” 眼里的失望褪下去,齐芙笑着伸手从文竹手里拿过团扇,轻轻摇起来。未免文竹多想,还是噙着笑同她说话:“夏大人廷杖一事,文官震荡还未完全消失,后又是安平山之乱,方骞一族的惨状还震慑着前廷内廷。这样的时候,我若显露出对后位的野心,只怕要成为众人攻击的靶心了。” 此话不假。如今朝堂之中文官武将皆是惊悚,就连方骞空下的工部尚书之位,一直都还没有补位。 魏杞泽雷霆手段下,谁都不敢大喘气做事。可齐芙的情形是,前有父亲升任礼部左侍郎,后有兄长立军功封将,如今她若再有意夺取后位,前廷那些忍耐多时的大臣,只怕要统一战线攻击自己心思不纯了。 树大招风,尤其是眼看就要长成大树的时候。 齐芙不愿做那样的人,因此即便复仇,她也要将康王推在前面,让他去做那棵大树。 文竹听了齐芙所言,心里的愧疚更深,立马就要跪下去,“娘娘恕罪!是奴婢思虑不周!” 齐芙伸手拦住她,笑着让她站起来,“无妨,我知道你本意是为我好的。” 文竹低着头,一时不敢看她。 齐芙摇着团扇,又看向香几上的博山炉,心思一沉,幽幽道:“错金博山炉,百年古物,还是陛下所赐,贵重无比。可这样贵重的东西,你可知我为何不将它放进内殿,而是摆在花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