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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用膳,一切妥当后,魏杞泽便要去上早朝了。齐芙送他到内殿院门处,文竹与王之一同跟在身后。
龙辇已候在延庆宫外,魏杞泽脚刚踏出院门,却总觉心头不安更甚,又转身看着齐芙。
齐芙盈盈一笑侧身行礼。
魏杞泽体内的金花水还未全部散去,此刻仍觉脚下虚浮头脑发胀,只是眼睛看着齐芙,脑中又想起昨夜怀中柔软,娇吟低喘温热犹存。
十余日不来见她,一夜春宵,竟放纵至此......
魏杞泽有些懊悔,昨夜不该喝下那杯酒。身为帝王,情难自抑于人前,实乃大忌。可看着齐芙眼眶泛红,脸上薄粉难掩眼下青黑,魏杞泽又不禁生出几分满足骄傲,开口嘱咐她:“你也累了,再回去歇会儿吧。”
齐芙笑意更甚,乖乖应下:“谢陛下关怀。”
魏杞泽对她姿态满意,领着张怀恩出了内殿。
听着几人脚步声消失于宫门方向,齐芙脸上的笑,也立马冷下来,两手拢住肩上披风,转身回内殿。
走到内殿门口,想起昨夜张怀恩拿银针试毒的场景,齐芙停下来,低头看向自己右手。
文竹不明所以,上前一步小声唤她:“娘娘?”
齐芙恍若未闻,只盯着自己右手,心中思量自己既已决意讨好狗皇帝,那侍寝一事自然无法避免。可自己手上只有一瓶金花水,且这金花水还需尽快放回那暗格中,以免被魏杞泽发现。
如此,自己便需要大量的金花水,并且此事绝密,一定不能泄露半分。
齐芙握紧右手,脑中疯狂搜寻前世有关制药的记忆。正想着,却听耳边传来文竹声音。
“娘娘在想什么?”
迷梦惊醒,齐芙猛然抬头转身看向文竹,心中思虑尽解开。
前世五年,魏杞泽夜宿延庆宫无数次。自己为了避免怀上龙种,曾让文竹秘密去帮自己寻一位可靠的郎中或太医。恰好文竹侍奉先帝谨妃时,一次机缘巧合下救了一位刚进宫的太医。
那太医进宫不久,在替谨妃配集灵膏药方时,紧张之下,竟将方子中的天冬错写成天南。
一字之差,滋阴药方就成毒药。
好在文竹做事仔细,核对药方后发现有误,偷偷提醒了那太医,这才救了他一命。自此二人交好,太医感恩,常私下帮文竹看病开药。
因着这层原因,前世文竹将这位太医引荐给自己,为自己开了避子汤的药方。
齐芙记得,这太医名叫白呈远,不但医术高超,嘴也是极严的。
“文竹,”齐芙压低声音,“你可有相熟的郎中或太医?”
文竹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只老实回答道:“太医院的御医白呈远,奴婢与他算是旧识。”
内殿院中无旁人,齐芙仍十分警惕,抬眼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王之一直立在自己身后,低头无声。
齐芙看他一眼,又转头吩咐文竹:“去帮我请白太医,就说本宫有隐疾,请他前来诊治,切莫让旁人知晓。”
等到文竹退下后,内殿之中就只剩齐芙与王之。
冷风沙声穿耳,转身之际,齐芙觉着今日的王之格外怪。往常他也是沉默的,可那是恭顺乖巧的沉默,而非今日这般冷冷地,甚至带了点生人勿近的气息。
齐芙偏头去看他,望见他眼下一团青黑,长睫阴影也难遮盖,好奇问道:“王内侍昨夜没睡好?”
预想中,以王之的性子,应当是会惶恐解释一番的。可齐芙眼睛盯着他,却见他面色并无半分改变,只福身恭敬回了一句:“多谢娘娘挂心,奴婢一夜好眠。”
齐芙皱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