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泽知她心有谨慎,也不加以解释,只是笑笑,继续说下去:“朕听张怀恩说,他刚去御马监时颇受了些欺负。朕有意用他,自然是要先看看他的本事。”
话说至此,齐芙已经明白了。
王之是得了陛下亲命去的御马监,又身有护主重功。按理说,这样的人无论去哪里当差,都要被人高看一眼的。可王之初去御马监,便被几位掌司联合欺负刁难,张怀恩知晓此事,魏杞泽亦知晓,却皆无动作。
待王之自己解决了那几位掌司,张怀恩才出来提点那掌司几句,平了这场风波。
此举,于魏杞泽得益有三。
一则,便是魏杞泽借御马监几位掌司之手,探了王之是否真有本事和头脑。
二则,是在王之自行了事后,才派张怀恩出来镇压掌司。看似维护王之,实则马后炮。什么也没做,却能让受维护之人更添忠心。
至于这三则,便是借此事告知御马监众人,王之在御前得脸。如此,往后在御马监谁为大,但凡是长了脑子的,应都能想到了。魏杞泽如此做,不外是想让王之在御马监掌权,将御马监中可用之人收罗到自己一方,再将那些与朝臣有牵连的,且不肯听从王之的人踢出来,肃清御马监队伍。
只是这三则益处,若换了旁人,兴许都能应验。可用在王之身上,就只能是轻羽落水,虽激得水面小小一荡,却全无波澜。
王之与自己,永远不可能对他感恩,永远不可能对他交付忠心。
“往日在延庆宫,臣妾也觉得王之此人虽憨厚些,却也可用的。”
齐芙仍是笑笑,只是话一出口,却不是要由着话头继续为王之吹耳旁风,而是想到即将传来的燕赤战报,不得不说另一事:“他虽来延庆宫不久,可事主做事却很是仔细。往日臣妾想不起他像何人,今日听陛下提起,倒终于想起他像何人了。”
魏杞泽也被勾起好奇:“何人?”
齐芙在他怀中坐正身子,稍稍扭头,让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滑下来。得了片刻舒坦,笑意嫣然道:“臣妾兄长,辽东镇守备齐信。”
“齐信......”
魏杞泽复念一遍这个名字:“有何相像,芙儿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