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乱。”李伟乐啪地将客厅灯打开，随手将自己丢在沙发上的外套拿起来挂好：“随便坐啊。”
他说的有点乱确实只是客气——这个男人肉眼可见的细致又认真，整个房子都整理的很好，即便有的地方有些凌乱，也是很正常的生活痕迹。
霍迢收回自己的视线，冲他笑笑，然后又叹了口气，她说话软绵绵地，埋怨也便显得可爱：“你们香港的老鼠怎么那么大……像猫一样！”
本来已经甩到脑后的事又被重新想起，李伟乐直接笑出声来：“你老家老鼠没这么大吗？”
“没有啊！”霍迢用两只手小小地比划了一下：“我们那边的老鼠只有这么大的话，这边的老鼠……就有……”
她看了看自己的两只手，直接划了一个超大的轮廓：“这么大！”
李伟乐笑得明显，整个肩膀都在颤：“咁夸张——？！”
霍迢用力冲他皱皱鼻子。
香港岛好似永远不会有夜晚一样。
耳朵里传来浴室淋雨洗澡的水声，霍迢慢慢收回自己停在浴室门上的视线，还是定定靠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
夜晚下班后都急匆匆回去睡觉，租屋拥挤逼仄，哪里会有窗户，她来香港这么久，居然还是第一次从高处看到这里的夜晚。
她慢慢地偏下头去，侧脸轻轻放在手臂上，失神地发呆。
直至一个白毛巾被丢在自己脑袋上，霍迢身体一顿，她将毛巾拿下，抬眼看去，李伟乐穿着自己的浴衣，靠着一侧的椅背擦着头发，也正看着自己。
“发呆？在想乜嘢？”
她迟缓地将毛巾展开笼在自己头顶，将因湿润而微微卷曲的头发包在里面，擦了又擦：“香港会下雪吗？”
“很少。”李伟乐偏头，轻轻敲了一下自己向上的耳朵，将另一侧耳孔的入水落出：“几乎不会。”
“嗯……没意思。”霍迢擦头发的力气都变很大：“我家那边会下很大的雪。”
李伟乐动作顿了一顿，他站直身体，直接将自己刚刚靠着的椅子拎过来，单角支撑着转过来，坐在了上面，离得霍迢又近了很多：“想家啊？”
“……”霍迢嘴巴嘟了又嘟，沉默半天，还是不情不愿地点点头：“你会不会觉得我幼稚？”
李伟乐直接笑了出来，眼睛亮亮，声音温柔：“怎么会，人多大都会想家的。”
霍迢看着他，几近静默。
她身上穿着李伟乐的另一件浴衣，尺码宽大，伶仃地挂在她身上，可不需低头，对方的气味就足够将她包围。
心脏的跳动开始失去规律，失去控制。
霍迢下意识地阖上了眼睛，浓黑的睫毛颤抖着落下。
下一秒，李伟乐细润的唇，挟带着他的鼻息，轻轻贴了上来。
这个亲吻一触即分，她睫毛轻颤，下一刻，触及绵长，霓虹灯的灯光融在一起，映了进来，仿佛也将香港夜晚那暧昧的声音也一起挟入，难以区分。
次日一早，李伟乐就匆匆忙忙自本就忙碌吵闹的警察局大厅穿梭而过，几步跨上台阶，一头钻进他们小组所在的办公室。
郭子琛无意看他一眼：“早啊。”
李伟乐回：“早。”
郭子琛心不在焉地收回视线，又盯着自己手机看，前妻和自己离婚，女儿也被带走，自己怎么发消息都不肯回复，多少年都是这样，他已经习惯了，但每次发送问候都还是会带着期待。
“……嘶。”他却又突然眉头一皱，犹疑着抬起头，再调转角度，终于看向了已经坐到自己位置上的李伟乐。
老警员经验丰富，观察敏锐，所以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