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书架上翻找片刻后,直接抽出了温如月的档案。
冷思冰将灯盏置在面前的书架上,借着微光沉着地翻开温如月的档案,眸光扫过片刻后,他忽地瞪大了眼,流露出少许惊讶之色。
档案里明确记录着温如月自打成为弟子以来,一直都在二舍,也就是说,她的排名一直都在十一至二十名之间。
冷思冰意识到,这绝对不是巧合,再结合今日见到温如月书案上的那本“小心机”,他几乎可以肯定,温如月是故意留在这里不走的,且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档案里还写着,温如月本是前任门医温正伦的养女,曾作为温正伦的帮手在门内行医,略通医药之术。
但四年前,由于温正伦过世,朝廷派门医耿仁接任,而耿仁自带了徒弟周城,导致温如月无处可去,只能被迫留在了战红门,成为一名弟子。
冷思冰双眉微蹙,心中默道:“看来,这温如月杀耿大夫的动机不浅。”
窗外的月色皎洁而柔和,习习微风夹杂着泥土的幽香,拂过面颊,沁人心脾。
冷思冰执着灯盏离开了藏书楼,在庭院中踱着步沉思起来。
郝特忽而前来,“大人找我?”
冷思冰停下脚步,问起郝特,“五舍的张学官平日与谁的关系要好?”
郝特道:“一舍学官陈必吧,他们关系确实不错,几乎无话不说。”
“那你去把陈必找来,就说有事要问。”
郝特应声行礼。
片刻后,陈必随着郝特而来,他一身烟灰色练功衣,高束发髻,浓眉如墨,目似朗星,看起来颇为机敏,走路的步伐更是利落而矫健。
冷思冰直言道:“陈学官,张英浩学官近期可有何异常?有没有和什么人起过冲突?”
“冷大人,”陈必抱拳行礼,回想片刻,道,“张学官最近好像也没什么异常……”
刚说完,他忽然迟疑了下,又道:“啊,这么说,好像是有一次是要同在下说些什么,后来又没说,他支支吾吾的,倒是脸色没什么不对劲,所以在下也没太在意。”
冷思冰狭眸,顿了片刻,道:“好,知道了。你先回吧,若是再想起什么,随时找本官。”
“是。”陈必行礼告别后离开了庭院。
冷思冰一手蜷着食指轻触在下巴上,一副思考的神色,从他深邃的眼底里能看出,好似是有了些想法,他对郝特道:“也许是张学官知道了什么,被灭口了。”
郝特的头脑一直没有很灵光,闻言只是淡淡点头。
忽而一个黑衣人影从庭院上方的高墙处飞身而入,被冷思冰和郝特看了个正着。
“什么人?!”郝特厉声一吼。
那黑影身手麻利的很,三两下便融进了幽幽树丛之中。
冷思冰目光犀利,一个眼神示意郝特追了上去,而冷思冰却不按套路出牌,直接轻功一跃,空中交替两步,翻出高墙之外。
郝特抽出黑柄宝剑,在树丛中搜寻起来。忽闻一声草木的响动,他耳朵稍稍动了动,朝着声音来处悄步靠近。
待他出现在那黑衣人身前不远处时,藏在草丛中的黑衣人按捺不住了,陡然挥舞起手中的大刀,开始反攻。
不过,郝特亦是早有准备,黑柄宝剑快如疾风,稍稍一横便弹开了黑衣人的大刀。
黑衣人显然是敌不过郝特,几招后,便被郝特轻松拿下,黑柄宝剑抵在了脖颈上。
黑衣人蒙着面,内心的波澜已毫无掩饰地显露在了眸子里。
片刻后,冷思冰翻墙而归,到树丛中寻到了郝特。他上前一把拽下黑衣人的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