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月用袖口拭了拭额上的汗水,她提着一只木桶,在最后关头也参与了进来。 几人站在房檐下避着雨,望着彼此脸上和身上的片片乌黑,相视而笑。 温如月慢步走至冷思冰的面前,微低下头,郑重地说道:“谢谢大人救了我,不过,对不起,是我的疏忽害您险些出事,还让那凶手给逃了……” 冷思冰面色温和,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上前轻轻拍了拍温如月的肩,温声道:“无妨,人跑了可以再抓,但要保证你自己的安全,明白吗?” 温如月淡淡点了点头。 梁若水似是有些忧心,“可那贼人跑了,接下来去哪里找呢?” 郝特目光掠过一抹愤恨,“太可恨了,我一定要亲手抓住他!” 他说着,一拳锤在刚扑灭火的房屋外墙上,一些木头碎屑夹带着黑色的渣土 “哗啦啦”地从屋檐上落下来,弄得几人满头都是。 郝特似是一块木头一般愣住了,眉宇间尽是尴尬,缩了缩脖子,很是抱歉。 梁若水不屑地睨着郝特,“哎我说你老实点不行啊!” 几人皆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特别是冷思冰,他一向洁癖,难见他如此狼狈。 温如月三人望着他这般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而后,他们一行人离开了这荒宅的大门,只是前脚刚迈出去,便听“轰隆隆”的几声巨响,那间适才起火的房屋彻底塌了…… 几人顿了顿,回头一望,只见漫天灰烟腾升。 冷思冰的面上陡然生了些裂痕,温如月也艰难地吞咽了下,有些后怕。 ** 回到衙门后,冷思冰直奔浴房,他一路上都拧着眉头,看得出来,他早已嫌弃死这个脏兮兮的自己了。 不说是这从火场出来的灰头土脸的样子,就光说是验尸,他就恨不得要沐浴上一个时辰。 温如月几人也先后去沐浴了,郝特又派人去了河边,将那假灰布衣男子尸体带回衙门。 温如月泡在温热的浴桶里,阖着眸子,心情也终于放松了少许,她又回想起今日的牵手和拥抱,不由得笑出了两枚小酒窝。 她偷着乐,不知怎地,就憋住了气,身体往下出溜了些,将脑袋浸在水中。 停留片刻后,她才又钻出水面,只是,脸色却忽而沉了下来。她睁开眸子,脑海里闪现出冲天的火光,挥之不去。 想起今日发生之事,她心有余悸,不由得盯着浴桶水面上的花瓣发起愣来。 今日是她的疏忽,导致冷思冰也落入了歹人的陷阱中,险些命丧黄泉,想着想着,她秀眉蹙起,感觉自己辜负了冷思冰的期望。 冷思冰违抗朝廷的命令将她从战红门里“救”出来,上次又安排逃狱而救她,但她现在却反过来陷冷思冰于危难之中。 她心头陡然生了一抹难以言说的自责感,恐怕再这样下去,她不配留在冷思冰的身边,更不配喜欢他。 ** 翌日一早,东方的天穹一片霞光,几缕阳光透过窗子,为屋中的一切镀上了一层碎金。 温如月一通梳洗打扮后,穿好公服,直奔议事厅。 听闻冷思冰一大早就召集他们,她忙赶了两步,不知是不是有了那逃走的那灰色布衣男子和肖珊儿的消息。 到了议事厅,却见冷思冰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那人一袭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