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她掏出衣襟中的“小聪明”,翻到“医药篇”,眸色一凝,扫到几行字:“若是采药,一定要注意采药工具上存留的有毒汁液,需及时清洗;若药材是别人家种植的,急需可偷,但切记不要留下证据,尤其是鞋子上的泥土。”
看到这里,温如月樱桃般的娇唇露出了一抹自信之笑,她蹲下身拾起那被扔下的花朵瞧了瞧,柔声道:“这罂粟花的花茎较硬,若只是揪的话很难揪断……”
她边说边起身,颈上的褐色花纹石坠随之晃了晃,“你们看这花茎,有切割的痕迹,”说着,她举起手臂,将那花朵的茎呈现在众人的眼前,“这显然是被人用指甲掐断的,所以摘花之人的指甲中,必定还留有些许汁液。”
温如月淡步走至梅世凡面前,不屑一笑,半带挑衅地说道:“听闻公子名叫梅世凡?我看你是,没事儿招人烦吧?那么敢问这位没事儿招人烦的公子,是否愿意将双手伸出,给大家展示展示呢?”
“你!?”梅世凡怛然失色,下意识地攥紧了右拳,将沾有淡绿色汁液的手指尖掩藏于衣袖之下。
温如月见梅世凡藏着右手不动,便冷哼一声,“藏也没用,这花圃刚刚浇过水,你鞋履上的泥土也是最好的证据。”言罢,她抬眸望向梅世凡,唇角高扬。
郝特听罢,低头注意到了梅世凡鞋履上的泥土,又一把抓起他的手看了看,恍然大悟道:“是你摘的!”
梅世凡哑口无言,紧绷的面颊上骤然浮上了一抹焦灼。
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随即一股莫名的寒气赫然逼近,是冷思冰。
温如月同弟子们纷纷垂眸行礼。
冷思冰站定,眸光沉凝,将几人打量一番后,开口便是一句令人胆寒的话,“扣五十分。”
“五十分?够狠,这是刚来,就无望来在年胜出了啊。”弟子们轻声私语起来。
“真可怜,不过也是活该……”
“可惜他那身功夫了。”
梅世凡眉头紧蹙,怒气积满胸膛,眼神更是犹如闪电一般。本就是冲着胜出而来,这五十分扣的,让他一下就无望在来年胜出离开这里了。
他虎目圆睁,怒指着温如月,破口大骂,“臭丫头你给我等着!今天本公子就把话放在这儿,早晚弄死你!”
温如月却不以为然,付之一笑,“好啊,我等着!梅衙内。”
梅世凡一惊,“你知道本衙内?”
温如月得意地勾起唇,自信地说道:“当然!你穿戴奢华,武艺还算不错,想必父亲大概是个武将,且是个高官吧。姓梅的武将高官不多,而辅佐官家的最高武官,殿前太尉梅继兴就姓梅,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梅太尉的独生子吧?”
梅世凡顿然傻了眼,未曾想这眼前的小丫头竟如此聪慧。
“唉——”温如月一声叹息,“想不到这堂堂梅太尉一世英名,却教育出如此没教养的纨绔之子,真是令人唏嘘啊!”
梅世凡闻言,气得头上直冒热气,“既知本衙内是谁,还敢放肆?”
温如月嗤声大笑,笑声里似乎尽是对他的鄙夷,“不就是衙内?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你一个衙内而已,就如此猖狂?你那太尉老爹知道吗?若是知道了,不得被你气个半死啊?”
梅世凡狭眸,狠咬着牙说了句,“你等着,”随后拂袖而去。
不远处,冷思冰也已经离开了庭院,他淡步行走在假山后的回廊间,问身旁的侍从郝特,“这梅世凡乃是殿前太尉之子,为何不去功青院?同作为四大武院之一,功青院在汴京周边,岂不是更为方便?”
郝特道:“这不清楚,但听说梅太尉曾找过功青院的院主司徒威,司徒大人不知何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