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选择。
他给不了她富足安定的生活,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不在她的身边,他不会说情话,不会逗她开心,他还经常让她哭。
他很不好。
自私地抓着她这么多年。
他配不上她。
所以,分手是最好的选择。
整个队里,只有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最少。
奶奶年纪大了,记忆变得模糊起来,有时候他去看她,她都记不得他了。
如果他死了,这个世界上又会有多少人为他伤心呢?经年过去,又会有谁记得他呢?
他希望越少越好。
陆承想,让他做一棵花树就好,在她出生的春天里盛放,在夏天为她遮阴,在秋冬里慢慢死去,把枝干埋进他所热爱的这片土地里。
所以,为什么选择这个职业呢?
在那个夏夜的荷塘上,陆承给了她答案——是为了给父母报仇。
但更是为了保护这方土地,不让毒品玷污每一寸泥土,因为这片土地上有他爱着的人。
他想以血肉之躯去堵毒贩的枪口,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守护他的盛暖,让她平安幸福地活着。
陆承从会议室出来后,褪下了警服,把它叠的整整齐齐地放进了衣柜中。锁上柜门之前,他对着警服看了好一会儿,似是在和一位并肩作战的老朋友做告别。
因为他不知道再次穿上这身警服,又是今夕何夕。
当他换上便装的那一刻,便不再是冀云市禁毒第一大队的副队长陆承,而是一位在边境负责货运的司机,邢泽明。
邢泽明。
行,则明。
就像徐征在开大会时说的那样,路都是走出来的,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也能被蹚出一条光明的路。
—
陆承在临走之前,又去疗养院看了看奶奶。
陆奶奶那时正坐在树下的长椅上晒太阳,她的脚边蹲着一只花猫,正在惬意地眯眼打盹。
陆承的脚步声惊动了花猫,他刚走到奶奶身旁,花猫便机敏地跃起,窜进了一旁的花丛中。
陆奶奶“哎呦”一声,抬头去看这位“不速之客”。
“你是谁啊?把我们小咪都吓跑了。”老太太撇着唇蛮不高兴地打量着陆承。
陆承半蹲下来,声音柔和地如同此时的阳光:“奶奶,我是小承。”
“小承?”老太太疑惑地看着他:“小承是谁呀?”
陆承淡淡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只记得小暖了,那丫头可爱,小嘴也甜。”
陆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小暖上午还来了呢,给我带了很甜的黄桃罐头。”
“是吗?”陆承喃喃道,心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她不该来的。
他们已经分手了。
这是他的赡养义务,与她无关。
“那奶奶,她和你说了什么吗?”
老太太“嘶”了一声,仔细回忆了一下说:“王八蛋?”她咧开嘴笑了起来:“这姑娘上午在这儿发泄呢,最后还扑在我怀里哇哇哭了。”
光凭这几句话,盛暖上午在这里含泪骂人的场景已经在陆承脑海中勾勒了出来。
陆承说:“嗯,确实是王八蛋。”
“谁是王八蛋?”
“我。”
“哈哈哈……”
陆奶奶开怀大笑了起来,笑容感染了陆承,他眉间的惆怅散去了一些。
陆承把身子完全蹲下,伸手握住了奶奶的那双粗糙的手掌说:“奶奶,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