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歌也无奈了:“你之前是怎么办的?”
“中毒昏倒之前,我是赖在红袖姑娘房里睡的,可是现在这个时辰……”
这个时辰的确是不方便去打扰别人了。
云橙忽然有了主意:“大人,要不我在你这儿凑合一宿算了。”
莫清歌却仿佛见到了毒蛇一样,慌得直甩手:“这怎么行?不可不可!绝对不行!”
云橙惊讶地张大了嘴。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可以什么规矩都不讲,这时候却要讲究规矩礼法了?
云橙还在争取:“这房里不是有里外间吗?屏风都隔得好好的……”
莫清歌的脸颊从焦黑中透出一点绯红色,只管拼命摇着手:“里外间有什么用?你一大早从我房里走出去,我的名声岂不毁了?我还要不要见人了?”
云橙不服气:“我和江河就睡过里外间,又有什么了?”
莫清歌接话接的飞快:“那你去找江河吧,我陪你去。”
云橙却摇头:“江河这个人,睡死了再也叫不醒的。”
二人僵在了当场,都不说话,云橙眼圈又红了。
这回真的是气哭的。
莫清歌看她又要落泪,情急之下,忽然想到一个主意:“你无非是想有个人陪伴你……入睡,我有个主意,你看这样行不行?”
云橙暂时收了泪意,看着莫清歌起了身,开始翻找随身包袱。
莫非他是要收拾就寝衣衫,去自己房间陪伴?
那不是一样吗?换汤不换药的事,云橙暗暗好笑。
却见莫清歌从包袱里翻出一只笛子来,笛身是最上等的昆仑山青玉制成,晶莹润泽,通透无比,在烛光下隐隐透出纹理,显然已经有些年头。
云橙在鉴宝方面至少算半个行家,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大人这笛子可是稀有之物啊,从哪弄来的?”
莫清歌没有接话,对云橙说:“反正天也快亮了,我索性不睡了,去你窗户外头,吹一会儿笛子等天亮,这样可算得上是陪伴你了?”
这可……
太好了吧!
又一股甘甜从云橙心底漾出,浑身发飘,暖洋洋。
片刻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这有点……僭越了吧?
她赶紧堆起笑脸推辞:“这太不妥当了,怎好让大人如此委屈自己呢?”
莫清歌斜睨了她一眼,作势就要把笛子放回:“既然你觉得不妥当,不如算了吧。”
云橙见势不好,赶紧拦住,笑脸更加夸张:“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有大人的笛声陪伴,我便不怕了。凭大人这一身煞气,什么样的鬼也不敢来了。”
莫清歌拿起笛子,二人一同出了房门,莫清歌又斜睨了云橙一眼:“那倒是也不好说。说不定小侯爷泉下寂寞,想请你赴黄泉,给他做个鬼新娘,我再煞气冲天,也未必拦得住。”
莫清歌说这话时,语气里带一种奇异的刺激性,说酸不是酸,说辣不是辣,说苦又不是苦,听得云橙心里憋火。憋火又没有发作的理由,只好扯出一个假笑挂在脸上。
好容易到了自己房门口,云橙再次夸大了脸上的笑容,抱拳说了一声:“实在是有劳大人了。”
莫清歌微笑着点点头,看着云橙进门,便向着门外走去。
云橙关上房门,狠狠搓了一把脸,眼皮也开始打架,这一天一夜,累死了。
窗外有低低的笛声响起。
云橙有心继续生莫清歌的气,终究还是心中冒起了五彩泡泡。
在屋地转了两个来回,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