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叶槿从鸡鸣寺回来后张晏楚便从未踏足过叶府了,太子的赐婚圣旨前些日子才颁下去,想来他应是要忙些的,就是不知为何她近日总是想起长公主的话来,若说她对张晏楚毫无情谊那必然是没有道理的,只是她心中有些杂乱,还有许多的话却无人可言语。
夜色静美,惊鸿手拿正拿银梳给叶槿梳发,刚刚出浴叶槿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散开,还有些湿润,身着白色寝衣的叶槿坐在铜镜前,未施粉黛的面容有些病态白,毫无血色。
“姑娘要多吃些才好。”惊鸿看着有些瘦弱的叶槿不免有些心酸,从小自家姑娘的身子便比不得旁人,只盼着多吃些能补回来罢。
叶槿自是知晓惊鸿的忧虑只得握住她的手腕笑着朝她道:“无事,我自是晓得的。”
罢了她又打趣似的说:“你多吃些罢。”
惊鸿脸色一红,有些羞愧,她从小便能吃能睡,身体也发育得好些,看起来比同龄人大些,她如今也不过才十六岁。“姑娘莫要再调侃我了。”
见她如此神情叶槿也不好再逗弄便让她早些回去睡了,今日不必守着。
待到惊鸿走后叶槿才准备睡下,正好熄了灯,窗外便传来一阵声音,叶槿以为进了贼人刚要开口喊人,窗外的人出了声。
“槿娘,是我。”
少年压低了声音,怕叶槿误将他当做贼人只好快些表明身份。
是张晏楚。
叶槿慢慢贴近窗边,小声开口:“是你吗?张晏楚。”
“是我,槿娘。”
两人谁都没有开窗,隔窗相言,于张晏楚而言,虽说此处并无外人,可到底是怕累及叶槿的名声,来到这里,此举与他从前识的圣贤书早已是不累,非君子所为。
是以,为顾及她的名声只得隔窗相言。
“你怎的这时来。”她问他,语中却有惊喜之意。
张晏楚低声言道:“这几日未来寻你,是我不好,殿下那边有要事,我此时来是有些不顾礼数,槿娘莫怕,待我说完便走。”
“嗯,无事,你说罢。”
“过几日,太子大婚你是否去观礼?”
“去的,随爹爹去。”太子大婚朝中大臣都要去观礼,家眷可随行。
“槿娘,到时,我有些话想与你说。”张晏楚贴近窗边轻声细语,语调低沉浑厚,听得叶槿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二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些其它的,待叶槿困意来袭去塌上睡了,张晏楚才离开。
张晏楚并未回府,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前去。
城外一个庄子里,里面的人已等候多时。
张晏楚小心翼翼的看了下四周确定身后无人这才进去。
进去后又是另一番景象,司渠砚坐在圈椅上,面前摆的是一副未走完的棋局,他手执黑子,眉眼间带着思虑,张晏楚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的景象。
“来了,先与我对弈一盘?”他称的是我,只有此时,他才是真实的他,不是太子,只是他。
张晏楚坐下后,司渠砚手轻轻一抬便有一人上前,顷刻间,新的棋具摆上,屋内又只剩二人。
“怀瑾可曾记得陈家?”不等张晏楚回答他又道:“那位可能快动手了。”
司渠砚口中的陈家便是管理马厩的陈家,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的陈家已经远不如前朝时受宠了,如今最得皇帝宠爱的是右相王历。
“怀瑾在此贺喜殿下大婚,这前一日娶王家女后一日便娶你的小表妹,殿下可真是有福气。”
这话一出,司渠砚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晏楚,盯得他心里有些发毛,他心里正想,活跃活跃气氛而已,这人不会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