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遇关上窗，扣上锁扣，转过身来。
“给我。”他主动伸手帮她抱被子，大踏步走上阁楼。
康有情抱着玩偶和衣服紧随其后。
阁楼的天花板是斜坡的屋顶，在靠近两个斜坡面交界处屋脊的地方，开了一个小小的天窗，窗框向外延伸一小段隔板，围住这个窗口，防止雨水流入，一片玻璃由四个钉子固定住，罩住整个窗口，和窗框空出一条缝隙，保证空气流通。
何遇收拾了被褥，回到康有情的房间里。
康有情跟着下楼，随着他回去。
“怎么了？”何遇把被褥放在床上。
“我还要上个厕所。”康有情小声说。
“那怎么不去？”何遇摊开被子，抖了抖。
“……”康有情面露难色。
“怎么吓成这样？平时胆子不挺大的吗？”
上次中秋节晚上，她还自来熟地去隔壁国家摊位敬酒敬了个遍。
平时开朗活泼的康有情此刻看起来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眼神也是惊恐未定的。
“……小时候……我家被……入室盗窃过。”
何遇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她捏着手指。
他还不知怎么回答这话。
“那天晚上，我在家。”康有情接着小声道。
何遇的呼吸不由自主断了节奏。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说：“你人没事就好。”
他伸手到她背后，推她往客厅里走，“走吧，陪你去卫生间。”
卫生间离她的房间很近，不过，何遇还是耐心地在门外候着。
待到她出来，他又走在前面领着她上阁楼。
在阁楼门口，他说：“明天搬东西过来吧，跟你换个房间，租金的差价我到时候给你。”
一楼的房间比阁楼的大一点，租金也贵一点。
“呃……不用……”康有情脱口而出回拒，但也不知该回绝换房间，还是回绝退差价。
她短时间内是不敢再睡一楼房间的窗边了。
“不用退差价了，是我要侵占你的房间，已经在麻烦你了。”康有情换了个说法。
“得退，我不占你便宜。”何遇在门外，伸手摸门把手，“锁好门，有事下楼叫我，我门不锁。”
说完，他拉着门把手，把门关上了。
“诶！”康有情又匆匆打开门，发现何遇还没转身。
“还有什么事？”何遇手还搭在门把上。
“嗯……没什么了……谢谢。”康有情扭捏说完，低着头，把门轻轻关上。
“哒！”听到里面扣上门锁的声音，何遇才转过身。
他做了个深呼吸，紧绷的身体重新放松下来，才回到一楼的房间。
***
康有情认床，这天晚上，在阁楼的床上滚来滚去睡不着，直到天蒙蒙亮，才慢慢睡去。
好在第二天是周日，本来和姜念希约好去图书馆奋战考核的，她理所当然放飞机了。
待到日上三竿，康有情从房间里出来，挨着墙走下楼，发现何遇在客厅沙发端坐着，表情冷冰冰的，眼睛扫过康有情，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终于醒了？”
“嗯……”康有情清醒了一点。
她心里大喊：糟了，他的电脑、学习用品都在阁楼，她睡了那么久，不会耽误了他复习吧？
何遇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大踏步走上阁楼，说：“趁着周末，赶紧搬东西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