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情打字累了，直接发语音：“我不是还没认证海外学历嘛，就想先找个实习，这样一认证博士学历就有工作经验了，符合现在那些HR想要的‘10年工作经验的博士毕业生’这样的条件。我想投哪个公司就投哪个公司，谁也卷不过我。”
“我大一就开始实习了，算了算，也有十年了。之前面试的时候，我只说了本科毕业后，我生病休养了五年，现在才出来找工作。然后今天遇到一个本科应届毕业生，她问我什么病要休养五年，我脑子一抽，就说整容过度。然后她嘴上也没个把门的，锁不住，把这件事传遍了整个医美子公司。”
“我看她刚毕业，不太懂事，没跟她计较。”
“今天在公司里，遇到一个背影好像何遇的人。他也姓何。何遇的声音我记不清楚了，我好久没和他打电话了。”
这时姜念希打电话过来。那头已经变成了车水马龙的嘈杂声。
姜念希：“你见到了？”
“没有。就只是背影像，没找到机会看正脸。何遇应该没有用过对下属那种语气对我说话。分辨不清楚声音。”
“你想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工作，不能直接问吗？”
“算了吧。知道在哪儿又有什么用。他在M国，我除了担心，还能做什么？他在宝京，我除了遗憾，还能做什么？当时天天能见到彼此的时候没在一起，现在见不到了，还能靠爱意来推动这段异地恋发展吗？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这么感性。”
姜念希似乎刚刚坐上地铁，话筒里传来地铁播报声。
“万一，何遇在森州呢？”
姜念希的声音不大，在晚高峰地铁上如风铃一般，把灼热的夏风吹入康有情心里。
康有情沉默了几秒，侥幸地说道：“嗐，你别瞎说。不要给我希望。到时候何顾问不是何遇，我就飞去神和把你揪出来暴打一顿。”
“嘿！不要对自己的直觉那么没有信心。”
“你们不会私下联系了吧？别给我洗脑！别给我暗示！我直觉一般不准。现在比较相信缘分。”
“你说的这两个就是半斤八两，谁还瞧不起谁呀？”
“……”
康有情把话题扯到工作上，两人电话聊了将近二十分钟，但姜念希还没下地铁。
“你怎么加班到现在，我都吃完饭了。”康有情说。
“我也是吃完了饭再回去的呀。”
“唉。当年，你回国当这个记者，我留在那边搞科研，有的时候啊，我感觉你比我还累。”
“社畜就是这样的，要想赚钱，不仅要把工作做好，还得懂人情世故，搞好人际关系。我们俩的状态，应该就差了个人际关系处理，不过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怎么今天还累？”
“可能是撒谎说我整容了，所以大家对我有偏见，觉得我这张脸就是整出来的，原生脸非常丑，四处传播这种谣言，说我坏话。我就只是一时兴起想做个小试验。”
“打算什么时候结束？”姜念希随着人流下了地铁，走出地铁站，往出租屋方向走去。
“受不了了就结束。”
“祝你好运。我也准备辞职了。”
“要干什么去？”
“转组去当娱乐节目编导。”
“还在电视台吗？”
“嗯，当娱乐节目编导赚钱多，还能收到明星艺人的公关红包。”
“那我等你飞黄腾达养我。”
“没那福气。”
……
康有情挂了电话。
回想起姜念希刚刚那话。
——万一，何遇在森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