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再厚着脸皮贴上去。
晌午一过,医院里还是忙忙碌碌的,但是住院区的探视家属都开始陆续离开了。
詹善玲吃饱喝足,还和康有情聊得很高兴,但是疲惫感也渐渐袭来,聊天话题之间停顿的间隙越来越长了。
为了不影响病人休息,康有情提出改天再来看她。
詹善玲不舍地与她告别,叮嘱她:“有空多来陪我说说话。”
“嗯,一定会常来的。”康有情许下了承诺。
从病房里出来,何遇关上门,问道:“吃饭了吗?”
康有情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给他带午饭,带着些歉意说:“我吃过了,你还没吃吧?”
“嗯。我先送你回去。”何遇往口袋摸了一把,车钥匙好好地放在里面,他走向电梯,准备去开车。
康有情扯了扯他的衣角:“我陪你去吃饭吧。”
“嗯。”
两人坐上电梯,出了医院,往旁边的餐馆街走去,这边大多数是快餐店,何遇随便找了家走进去。
他点了个家常菜配饭,问康有情吃什么。
她摇摇头:“我没饿,不吃,就是来陪你吃饭而已。”
何遇没勉强,又点了一份蒸饺。找位置坐下来的时候,何遇拿纸巾把椅子擦了擦,再让康有情坐下。
午后的餐馆鲜少人出入,墙边泛黄的空调吹出一些冷风,但不能吹干艳阳制作的热汗。
康有情浑身打扮得精致,与油腻腻的快餐店环境格格不入,但她在M国吃惯了中餐,那个中餐厅也差不多是这种环境,她也习惯了,把包往旁边座位一扔,空出手来,托着腮,认真看着何遇。
何遇的腰挺得板直,眼皮染上了午后的疲惫感,耷拉下来。他懒懒掀起来,说:“有什么想问的?”
康有情想了又想,犹豫着问:“你父亲……”
“去世了。”何遇把手机掏出来,把屏幕贴住大腿上的裤子,挪了挪,擦干净玻璃,很平静地说。
“……”
康有情有些不知所措,第一个问题就开了个不好的头。
“去世很多年了。你不用觉得抱歉。”像看穿了康有情心思一样,何遇开解道。
“哦……那阿姨什么时候确诊的?”
刚才那位大爷女儿说,他妈妈在这里住院了好久。
那到底是多久?
何遇同样带着淡淡的表情说:“去年7月。”
去年7月就住院了吗?
“那你去年毕业典礼,没回S大,就是因为你妈妈……”
去年6月毕业典礼那天,何遇说的家里有急事,要紧急回国,她还因为他没信守承诺回来而生了一年的气!
想到这里,康有情忽然好自责,手放下来绞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