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巫大勇说的这些,小月自然明白。朱宸濠不是鲁莽行事之人,他能这么前去,自然是有把握可以做到。 可即便如此,若不能亲见他回来,她怎么也无法安心。 出了野狐岭,顺着哈流土河往北,沿途完全是另一副塞外风光。 天高云低,草长甸深。 除了崔琦等宁王府护卫,新开口堡也派了一百轻骑跟随护送。 在距瓦剌大营三十里处,朱宸濠令其他人原地待命,只带崔琦一人前往。 夜幕降临。皎皎月色之下,远远可见前方一排排火光闪动的营帐。 朱宸濠停下马来:“崔琦,你怕么?” “只要能跟在王爷一处,崔琦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崔琦毫不迟疑地回答。 朱宸濠回过头,崔琦眼神坚定迎视王爷的目光。朱宸濠微微一笑,两人驱马继续向前。 离营地还有相当的距离,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高举火把从内窜出。泛着冷光的戈戟对准他们,将两人团团围在正中。 为首者扬声高喝:“来者何人?胆敢闯我大营,报上名来!” “我乃大明宁王!要见你们的可汗!”朱宸濠话语一出,居高临下的气势立时震住了瓦剌兵士。他们犹疑地互相看看,领头那人小声吩咐手下,手下领命而去。 不多时,手下飞奔回来附耳相告。领头这人听完后,扭过头上下打量他们一番。而后一挥手,队伍呼啦闪开,让出通路。 兵士手中的枪矛戈戟并未收拢,依旧直指二人,并从后包抄跟上他们。 朱宸濠施施然骑行至营地前。 辕门两侧列着数排火盆,将暗夜照得透亮。满缠着铁蒺藜的搊蹄,在刺耳的拖地声中被挪开。 四下是一片闪着寒光的冷刃。 朱宸濠翩然下马,在一众瓦剌兵将的敌视中昂首迈入大营。 崔琦紧随其后,径直向正中营帐而去。 步入大帐前,侍立两侧的兵士拦下他们,欲上手卸去二人兵器。 “不用了!”一道威严冷漠的声音从帐内传出:“中原的王爷都敢只身夜闯我大营,本汗怎么能被他比下去。这里是本汗的地盘,量他也不敢造次!除非,他不想活着回去!或者想我瓦剌与他们鱼死网破!” “可汗不愧是草原最威猛的雄鹰,实乃真英雄!小王佩服!”伴着话音,朱宸濠迈步进入大帐。 待来人进内,在坐诸人只觉眼前一亮。帐内烛火似也因他的进入显得更加耀眼。 这一身银黑罩甲之人如暗夜中的银月,吸走所有人的视线。 明明是那么清贵俊美的面庞,凛冽的逼人之势却如席卷草原的强劲寒流。他只在帐中这么一站,无形的压迫之感就袭面而来。 虽暗惊此人绝不好对付,瓦剌可汗还是不由在心内赞叹。 自踏入帐内,朱宸濠已在不动神色中四下扫视过一遍。 瓦剌可汗端坐正中。近五十的年岁,阴冷的眸子同夷陵那日所见之人十分相似。只是,更多了些沉稳睿智。 一旁年长的王子,神色倒是与其父不同。眉目宽和,双眸沉静,一派儒雅之风。应是那个喜好中原文化的大王子拖齐。 另外一边年龄偏小的那个,朱宸濠一进大帐就识出他来。即便当初没有看到他的脸,他那双眼睛朱宸濠也忘不了。 就是他,当日夷陵事件的幕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