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水儿惊诧:“太子妃不是冉氏女?” 不是冉氏女那又是谁?冉贵妃对此事可知情? 当初太子妃能‘一意孤行’嫁进东宫,全靠她背后有冉将军和冉贵妃支持,可若她根本就不是冉氏女,这一切的支持都全然没有了根基。 甚至冉贵妃与冉将军二人都将因此受到牵连。 明白这其中意味着什么的颜水儿挺直脊背,坐正了身体,神情里多增添了几分严肃。 她对冬儿道:“冬儿,你曾是太子妃身边的宫婢,你应该很清楚,这种话决不能乱说。” “我再问你一遍,你可能为你所说过的话负责?” 冬儿没有反口,从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她就明白迎接自己的后果是什么,所以她方才什么也没要,只在最后一刻为弟弟求了个平安。 冬儿眼神坚定,语态亦是坚决:“婢子能。” “好。”颜水儿微微颔首,双眼犹如冷刃,锋芒锐利的看着冬儿,不放过她接下来脸上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那你说,太子妃不是冉氏女,她是谁?” 冬儿深呼吸,沉默半晌,终于吐出了那个埋藏在自己心底近乎十多年的秘密。 “太子妃原名段悦怡,是十年前大清洗中被判诛族的段家之人,是……叛逃的罪女。” 又是大清洗,又是罪女。 颜水儿听到这些熟悉的词语,心中就是一咯噔。 可段家之人,又如何与冉氏有了关系?又如何替代了冉孤菱,成为了大雍的太子妃? 下一秒,颜水儿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她看向冬儿,眼神带着疑问:“段氏?段嫔?” 既然同为段家女,为何两人却好似全然不相识? 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还是段嫔与段悦怡两人相互隐瞒的结果? 下一秒冬儿为她解了惑。 她摇摇头:“都不是,女郎只是段家五服外的旁支,和段嫔是宗族姐妹,但出自嫡支的段嫔不知道也不认识我家女郎。” “后来煊赫一时的段家骤然倾塌,男子几乎全歼,女子大多数沦为罪女,被发配至乐坊等地,成为伶人,她们就更没有机会见到了。” “没过多久,段嫔就被手帕交婉柔公主给救了出去,成为了皇上的妃子,而我家女郎亦被乐坊卖了出去,沦落为冉氏的族女的婢子。” 冬儿轻笑一声,似是在自嘲:“而婢子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我家女郎重新找回去的。” 颜水儿微微蹙眉:“重新找回?” “嗯。”冬儿点点头,“女郎将婢子买回去时,还是段氏旁支的女郎,虽无嫡支那般风光,可亦是江南贵女,从小锦衣玉食。 这样的她,即便沦落为了伶人、丫鬟,她也是不愿意、也学不会做这等伺候人的低贱之事的。 所以在进入冉氏族中后不久,很快,她便成为了冉氏族长嫡女身边的丫鬟。 冉氏女郎见她可怜,又是曾读过书的,便留在身边伺候,得冉氏女郎看重。 随即不久,女郎见时机成熟,便向冉氏女郎进言,将婢子找了回去,留在府中。 尔后,她们便像手帕交一般,越处越投契,冉氏女郎几乎将我家女郎当亲姐妹看待,而我也再次成为了女郎身边贴身伺候的婢子。” 颜水儿心中微沉,她似乎有些猜到了结局。 她直接一针见血地指出:“段悦怡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