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虞礼阳走上前去,便自坐下,隔着珠帘与当朝太后对话。 “剑锋山一日即陷,是本王之过。”他如是道。 夏太后道:“战事经过,哀家已知。那曹皆以势强压,确无可当。说到底,非战之罪。是我大夏国弱,才使岷王声名受辱。” 虞礼阳苦笑一声:“太后这么说,是在宽解小王。” “此中事,明眼人皆知,不要在意庸人俗语。”夏太后缓声道:“天生岷王,是我大夏之幸。岷王能够为国家舍声名,哀家几有泪垂。” 虞礼阳不得不承认。 即使他足够强大,即使他立在超凡之巅峰,即使他根本没有被那些抨击所影响。 夏太后的话语,还是给了他巨大的安慰。 就像当年夏国全境烽火,他的骄傲在战场上被一再打破,自命风流的他退了又退,逃了又逃,狼狈地回到了贵邑城下,回到大夏最后的王都。 那天他一抬头 太后她凤冠霞帔,立在贵邑城头,如一支正在燃烧生命的蔷薇花! 那么鲜艳、那么灿烂, 给了他无穷无尽的力量。 疲惫干涸如彼时的他,重新获得了生机。 那种力量,支撑着他在后来的岁月里,一次次站起来。 支撑着他成为岷王。 支撑着他今日,为大夏国柱! “说起来……”虞礼阳道:“齐军对剑锋山防线的熟知程度,远远超乎小王的意料。小王很怀疑,咱们大夏对齐国而言,还有什么秘密。” 曹皆看到他的第一时间,就直接押上重注,显然是已经看到了最后的结果。 这种笃定,这种熟知,绝不是情报二字可以解释的。 夏国军方,必然有人巨细无遗的泄露了剑锋山防线的情报!或许,不仅仅是剑锋山…… 那个人是谁? 谁是国贼? 虞礼阳非常清楚。 靖安侯华鸿诏最后选择赴死,未尝没有以死明志的意思在。 毕竟他的儿子华方宇,丢关丢得实在可笑。轮到他亲自来守剑锋山的时候,剑锋山的相关机密,又被齐军渗透成了筛子…… 万没有苛责死人的道理。 华鸿诏既然用生命证明了他的忠诚,靖安侯府就不会遭受打击。 只是……若不是华鸿诏,那是谁? “哀家倒是觉得,岷王不必过于关注这些。”珠帘后,夏太后的声音道:“死生大事,齐人又兵强马壮,霸绝东方。有人畏惧之下投诚,是再正常不过、也不可能禁绝的事情。” “或许咱们大夏对齐国来说,的确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但也不需要有什么秘密。” “此国家兴亡之战,靠的不是秘密,不是什么隐藏的手段。而是切真的实力、审慎的智慧、团结一切的信念,和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勇气。” 夏太后的意思很明确,如非有确凿的证据,她不会在现今这个时候,大张旗鼓地彻查内奸。 她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而不是在这个时候使群臣互相猜忌。 那个人不揪出来,会有很多问题。但是现在就想要揪出来,会有更多问题。 反过来想,曹皆之所以并不掩饰他对剑锋山防线的熟悉,是不是正是要让他们自乱阵脚呢? 此一步是争在庙堂! 而夏太后选择忽视,举国抗齐,大势裹挟,她要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