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从高空纷纷扬扬的落下,在萧寂的北风中肆意飞扬。
无拘无束,自由万分。
身着白衣的瘦弱少女在胆大遥远的教学嬷嬷的指引下,垂着头向前拘谨地走着,少女悄悄抬头望了一眼,碧色宫道漫长,仿佛永无止境。
就像她这杂乱而又迷茫的人生,一眼望去望不到边,亦窥不到真正的光明。
只瞧了一眼,少女便垂下眼眸,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她从来都是晓得的,在这宫中一举一动都是慎之又慎,一言一行都需察言观色。
她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嬷嬷的步子,继续向前,目不斜视。
雪慢慢的从空中坠落,轻盈自由地盘旋着。
深红的宫墙,洁白晶莹的雪花,一眼望不到头的宫道,瘦弱的少女,所有的所有组成的画面似是再正常不过的。
突然间一阵尖叫声从前方传来,其声凄厉至极,如同厉鬼嚎叫,叫声惨烈,传入过往行人的耳中,直叫人的脑仁儿疼。
恍惚间,少女似乎听见嬷嬷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只不过嬷嬷的声音太小,说出的话语立刻便随风消逝,少女只是敏锐的在寒风中捕捉到支离破碎的三个字——温贵妃。
少女在脑中细细搜索了一番,从她那有限的童年记忆中并未找到温贵妃这号人物。
只不过……
姓温的妃嫔她倒是真的认识一位,只是不知十年过去了,她认识的那位温贵人和现在的温贵妃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事情好像变得更加有趣了了呢。
既然她回来了,那便就让这宫中变变天吧……
少女面上不显,心里却在默默盘算着日后的计划。
从远处看去,少女依旧是低眉俯首,温温顺顺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温顺纯良的兔子,乖巧至极。
在嬷嬷的催促之下,少女将自己从杂乱思绪中剥离,她正欲向前,嬷嬷却猛的止住了话头,一把拽住少女,猛的跪了下去。
少女还未反应过来,在嬷嬷的拉扯之下,蓦然跪下,膝盖瞬间就与青石地板碰上,碰撞声在嬷嬷的耳边响起,那清脆的声音听得嬷嬷心惊。
她身侧这小女子,究竟是有多瘦弱才能在他轻轻的拉扯之下便摔跪了下来。
若是嬷嬷刚才没有听错的话,刚才那道响声分明就是骨头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啧,听着就疼。
嬷嬷悄悄地侧头看了一眼面色依旧平静的瘦弱女孩心中忽的就升起了一种负罪感。
嬷嬷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可是他往旁侧一瞟,却瞟见了一众宫女太监护着一顶华贵的轿辇,缓缓向这边缓缓走来。
见此,嬷嬷便没有再说话,立马拉住少女行了一个俯首叩拜的大礼。
温从云斜倚在轿辇之上,白皙的右手隔着锦帕轻轻地按揉着太阳穴,她那精致的妆容与华贵的装扮依旧遮不住他眉眼间的愠色与浓浓的疲态。
一众宫人服侍在温从云的身侧,个个都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只有一位衣着较为高级的宫宫女快步走到温从云的身侧,小心翼翼的关心道:“娘娘切莫为了些蝼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温丛云的头本就疼的厉害,刚才又处理了一个扰她心神的宫女,却不料那宫女的惨叫声过于的刺耳,扰的他现下脑子里更是如同有乱石滚过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反复辗轧着她的脑仁儿。
温从云见过来的人是陪了自己十余年的大宫女怀心,硬生生的压住了自己的怒火,忍住自己心中的烦躁,强忍着痛意,开口吩咐:“怀心,你待会儿去太医院,请邓太医来一趟,就说是他给本公开的安神药又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