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念伤势复原的很快,养了一个月,不仅精神饱满,人已活蹦乱跳。
看着萍儿端着药过来,她不自觉的摸了摸胸口,这里没有传来想象中的疼痛,她捂着鼻子说道:“放着吧,我待会在喝。”
萍儿一脸认真道:“药得趁热喝,凉了会影响药效。”
“这个我当然知道。”接过她手中的药碗,白初念把她推了出去,关上房门,转身把一碗药倒在了花盆中。
这不是她第一次偷偷倒药,自从行走自如,她再也没喝过一口。
趴在窗前,她仰头望着满天厚厚的乌云。
暗晦的天气,阴沉压抑,这种感觉让她感到孤独,失落,心情也随之下沉。
……
没几天突发大雨,狂风暴雨没日没夜下个不停,整个世界似乎都被狂风所控制。
白初念郁闷不已,心思烦乱,撑着一把油纸伞往外走,宫道像是一条流淌的河,宫墙、树木模模糊糊。
护城河一夜暴涨,水位几乎与道路齐平。
她立于桥上,粗大的雨点儿落下,从伞尖滑下,有些俏皮地打湿她的长发。
透过雨帘望去远处,天地间迷蒙蒙一片。
瞧见远处几个模糊的身影越走越近,人还未来到她跟前,一声低沉严肃的声音响起,“你虽是命大,可你能不能不要再碍人眼了?”
白初念直视着眼前人,蹙笑道:“您在害怕什么?想杀奴婢需要顾虑重重吗?”
九爷目光如剑,“我是不想弄脏了自己的手。”
白初念悠悠一笑,“奴婢再怎么脏,也没有你心思肮脏。”她面带傲色,说得理直气壮。
出人意料,这次九爷没有歇斯底里的怒吼,没有恶毒的咒骂,只是目露凶光,狠瞪着她。
白初念冷笑,眼底满是嘲讽厌恶,“你们不要想着怎么跟奴婢斗嘴,这暴雨连连,要是引发一场灾难,或是黄河决堤了,那还有你们忙的呢。”
“你能不能闭上你这张乌鸦嘴。”十爷放开了嗓门,冲着她大声吼道,“你少说话会死吗?”
”今年本是不祥之年,会有一场天灾,黄河泛滥,百万灾民流离失所,亦是尸骨遍地。”白初念捋了捋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望着这密如瀑布的雨被风吹得如烟如雾,她叹道:“黄河暴涨,十几道河堤缺口,沿岸百姓深受其苦,这样的天气,若爆发出难以遏制的瘟疫,那才是人间惨剧。死的人难以计数,皇上忧心,进食无味,你们不帮他解决烦忧,还有空余时间跟奴婢吵下去?”
十爷给了她一记白眼,对她的话嗤之以鼻。
“你真是什么都敢说。”十三爷冷冷道,他真想用手指狠狠戳戳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人的脑门子,“也不怕皇上割了你的舌头。”
白初念神情淡漠,“河南水灾严重,百姓死伤无数,奴婢提前告诉你们又如何?”
大家不可置信的看着信口雌黄的她,短暂的死寂后,是一声高过一声的笑声回荡在雨中。
“你想凭空捏造什么?”十三爷眼神斜睨着她,语气不悦,“想制造谣言,想看到我们惊惶不安的样子。”
九爷怒气填胸,神情激愤,对着白初念破口大骂,“你这个死丫头,你怎么不从这里跳下去死了算了。”
白初念抬眼看着他,嘴角浮出一抹浅笑,“奴婢要是跳河轻生,那不是让你高兴坏了吗,奴婢能随你的意吗?”
“想骗我们也该多费些心思。”十爷一脸鄙夷,面向九爷又恢复平静斯文,“九哥,别理她,我们走。”
走之前,九爷朝白初念狠狠的剁了一脚,溅了她一身脏水。
“恶心的贱男人。”白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