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门口。 银铃推开院门,笑道:“这里就是小将军的院子。” 刻意挂在脸上的笑僵住,宋珉连道谢都忘了。 揽月居就在明心堂旁边,一墙之隔,这样的院子向来是为主人家未来妻子准备的,如今叫她住进去…… 还有她刻意忽略的宴夫人在太后面前提起婚约一事…… 这桩起源于欺骗的婚事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兜头将她罩住,网绳越拉越紧,勒得浑身难受。 宴十二欢天喜地到门口迎接,两条腿像是刚装上的,走路打颤:“宋姑娘,您可算来了,快进来!” 一口白牙晃人眼,欢天喜地的样子像是迎了尊财神。 人就在面前,宋珉不能当做没看见:“你的腿怎么了?” 宴十二尴尬的哈哈笑两声,“摔、摔了。” 保护宋珉是小将军交代的任务,他没能做到,心知失职,主动到宴二哥那领罚,昨天下午挨了十军棍,这会才能正常下床走路。 他明显在撒谎,宋珉没有揭穿,也没有细想前世那场雨,给她送伞的究竟是宴十二还是他背后的宴逢。 明心堂内有颗两人合抱的杏树,绿荫葱葱,凉意扑面,橘黄色杏子灯笼般挂满枝头,沉甸甸的压着枝叶往下坠。 宴十二见她注目:“那杏子可甜了,我给你摘几个来。” “不用。” 倒不是馋了,只是记忆里有个人曾给过她一颗杏,甜的牙疼。 紧闭的房门适时传来声低呼,伴随着瓷器破裂的声音,宋珉焦急地推开门,步入内室。 宴十二生生止住脚步,机智地阖上门,站在原地当门神。 窗户紧闭,屋里光线暗淡,苦涩药味萦绕,床边瓷片碎一地,穿着里衣的少年趴伏着努力伸长手去够。 半边身子探出床沿,似乎下一瞬就要摔下去。 “别动。” 宋珉提着裙摆,用鞋尖将瓷片踢开,“怎么不叫人来捡?伤了手怎么办?”语气中带着斥责。 从她出声起,宴逢保持着姿势就没动过,闻言只是仰着脑袋看她,乌发如墨流淌披在后背,失了血色的唇粉白。 竟十分乖觉:“我不是故意的,珉娘,你别生我气,好吗?” 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瓷片还是别的什么。 宋珉因他的话后退两步,毕恭毕敬地行礼:“宴小将军为救民女劳心费力,受此刑罚,民女于心有愧,亦感激不尽,不敢生气。” 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偏生听了此话的人心情陡然恶劣。 屋内安静无声,不知名的雀鸟在窗外叽叽喳喳,宋珉听的出神,一道黑影蓦地笼罩下来。眼前突兀地出现敞开的衣襟和坚实白皙的胸膛,宋珉垂着眸,视线随之下滑,腰腹处肌理分明,再向下…… 喉间发出急促地短叫,好不容易回了神,见他赤着脚站在碎瓷边,一时气急:“你有病啊!” 受了惊吓的她又凶又急,眼看着就要抬手揍他,看到如此鲜活的宋珉,宴逢因她的疏远产生的怒意烟消云散,咧嘴开怀,毫不介意自己挨骂,甚至相当配合地点点头:“我有啊!” 谁知那手落到他胳膊上,只轻轻用力推他上床。 宴逢意外,不设防地坐下,腰臀触及床榻神色瞬间扭曲。 宋珉担心碎瓷扎伤他,本想查看一下,可不是有意害他伤上加伤的。压住上翘的唇角,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