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笑着允诺赐她县主,精光湛湛的眼中冰凉透骨,至今想起仍不免心寒,县主之位成了烫手山药,吃不着丢不得。 佩玉忽然捏着她的脸,以为她傻了:“不烫啊,没发烧你说什么胡话?” “我很认真。”宋珉挣开她的手,“县主尊位,我怕没命享,自然要躲得远远的。” 天上掉馅饼,她不敢吃,也没法让馅饼飞回天上,只能躲开了。 佩玉缓缓摇头,眼中疑惑堆积:“公主喜爱你,阁老赏识你,太后会封你县主,镇北将军府是你未来夫家,如今满京城再没有谁比你靠山更加强硬,你到底在怕什么?” 宋珉急得心慌:“这些都不是我的呀。” 公主和阁老态度亲和是因为觉得她有用,太后则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封赏她以堵住悠悠众口。她与宴逢……全都是假的,宛如雨后池塘漂浮的透明气泡,不消风吹雨打,自己就破了。届时她空有个县主的名头有什么用? 话到嘴边,宋珉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她不敢提婚事实情,佩玉是公主的人,她怕佩玉告诉公主,再给将军府招来灾祸。 可将军夫妻似乎认定了这桩婚事,被他们知晓内情全是谎言,宴逢会被打死吧。 佩玉不知她的忧虑,却对她毫无底气的心态感同身受。于是正了神色,握住宋珉的手:“那就想办法把它变成你的!” 佩玉从袖中掏出一方铜镜,举到她面前,“最好抓的就是那桩婚事,你自己看看,这样一张脸和身子往面前一放,还怕宴逢不喜欢?除非他是个瞎子。” 说着冲少女鼓囊囊的胸口撅了撅嘴。 铜镜怼到眼前,宋珉腰身后仰,见到镜中模糊的自己。佩玉的话很是露骨,就差指着鼻子让她去勾引宴逢,成就好事。 佩玉年纪不大,说话如此生猛,宋珉听得浑身发热。 “可是——” “没什么可是,卷进权贵的斗争中,没有人能全须全尾的出去,嫁给宴逢,做他的嫡妻,日后还有谁敢欺负你——和你弟弟?” 宋珉垂首,佩玉看不清她的表情,无从知晓她是否听进去,但能嫁进镇北将军府,哪个女子会拒绝呢。 不一会,宋珩和石添筹满头大汗地回来,身后跟着慢悠悠拎着糖葫芦的乐善,三人都饿了,宋珉在管事介绍的酒楼中订了厢房。 酒楼名叫仙客来。 宋珉忙着给两个弟弟擦汗,没注意到管事给仙客来的掌柜使眼色,佩玉却眼睁睁看着掌柜的脸瞬间堆满期盼与尊敬。 心下一哂,仙客来是宴家产业,看宴家人的态度,完全不需要宋珉去勾引宴逢么。 她真是白操心。 几人在掌柜殷切地奉承中上楼。 仙客来的饭菜确实如管事所说那般诱人,宋珩吃撑了肚子,拉着石添筹风风火火地下楼去玩,乐善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宋珉有些腹胀,想缓一缓,佩玉陪着她。 没多久,楼下忽然传来刺耳的惊叫。 听出弟弟的声音,宋珉夺门而出。 楼下厅内,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人群正中央,石景然舒舒服服地坐着,身后数个侍卫持刀。其中一个侍卫别着石添筹的胳膊,小少年涨红了脸,死活不愿开口呼痛。 宋珩跌在一旁,利落地站起身:“你太过分了!” 一个小屁孩而已,石景然不屑跟他浪费时间,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