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柳月牙叹气,摸摸表妹的脑袋,笑道:“表姐有要做的事,珉娘不也是吗?” 后脑勺一片暖意,宋珉一时迷茫:“我?” 她指了指自己,虽然不知道表姐到底要做什么,但她确实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她想做的从来只有活下去,在活着的基础上才有精力去想别的。 柳月牙笑问:“怎么,姑父的致知堂你不是开的很好吗?” “只是教孩子们识字罢了,旁的我也做不了什么。” 柳月牙很不赞同,“什么叫罢了?有多少百姓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哪几个字,又怎么去写。浑浑噩噩、庸庸碌碌,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识字只是让他们开蒙的第一步,这样他们才知道,人一辈子不只是眼前一亩三分地,他们有很多未来和可能。” “珉娘,致知堂实为善事,别让它沦为旁人挣权夺利的工具。” 柳月牙说了很多,宋珉一一记在心里,回程还在细细揣摩。 等她注意到眼前多了几个人影时,自己已经被堵在角落。 这些贵人们怎么回事?这么爱堵人? 宋珉装作不解:“石小姐,这是?” 石安然双手抱胸,身后几个婢女对宋珉的目光视若不见,分开站到各处,为石安然放风。 石安然笑意不达眼底:“村姑成了县主,麻雀飞上枝头,你可算得意了。” 她的笑阴测测,叫人头皮发麻,宋珉最识好歹,这时候惹恼她,只会对自己不利:“比不得石姑娘本就是枝头的凤凰。” 殊不知石安然将她视若眼中钉,就算宋珉把她夸成国色牡丹也只会以为自己被讽刺,心中更怒。 指尖抚摸着侧脸,宴逢留下的红痕当天夜里化作淤青,这几日要铺上厚厚的粉才能遮挡。偏偏天儿热,动辄一身汗,此刻脂粉化开,轻轻一碰留下一抹白。她冷笑一声,“这里连只鸟都没有,你说的再好听我也不会对你手软。” 宋珉手揣在袖里,把染着体温的药瓶攥在手里,不到万不得已,她还不想做的太难看,“石姑娘这是何必?” 石安然妒火中烧,何必?心悦宴逢,宴逢却宁愿和她定亲都不愿多看她两眼,求了祖母多年的县主之位,她一本佛经便轻易抢了去,占尽了好处,却问她何必? 使了个颜色,立刻有婢女捋袖子上前,宋珉向后退去,“石姑娘,这里是行宫,我好歹是圣上亲封的县主——” 婢女们愣了下,互相对视一眼,石安然气得拧她们胳膊,“一群废物,你们敢不听我的?” 婢女们咬着牙,一步步走近,宋珉捂着药瓶随手推开一人就跑。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 身后传来石安然的怒吼,婢女紧紧追在身后。动静闹这么大,竟然没有引来旁人。意识到这点,宋珉抖着手,趁乱抓出两个药瓶,也不知道里面塞了什么,扒开塞子向后扔去。 听到惊呼的同时,胳膊被人狠狠抓住,几乎要把她胳膊捏碎,石安然满头珠翠随着大力碰撞出清脆的金玉之声。 “你还敢跑!” “你要打我还不准人跑了?!” 宋珉的反抗让她更加愤怒,顿时不顾贵女仪态动起手。 宋珉很快发现石安然如同纸糊的老虎,表面凶猛却不难对付。只是她怒气上头,凭着一腔邪火,动作全然没有章法。被她指尖划到,下巴处火辣辣的疼。 二人推搡着,宋珉想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