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水,做个闲散富贵翁。
未料,程逢摇头,压低声音:“爹,我怀疑有人私造兵械,这段时日我四处搜查寻到些眉目,只是还需要点时间,暂时不能回京。”
宴照压下一腔惊骇,父子俩低语半晌。
一刻钟后程逢提刀起身,昔日调皮捣蛋不谙世事的少年郎,如今眉眼坚毅,周身凌厉,宴照心中复杂。
私造兵械兹事体大,作为将领他要全力支持程逢查清此事,作为父亲他握紧双拳,在少年推开窗时终是忍不住开口:“小心行事。”
程逢顿住,前世父亲受伤没能亲自上战场,他替父接下出征圣旨,离开前父亲躺在病床上双目沉沉看他,留下的仍旧是这四字。
宴家世代忠君,从未生出半分不臣之心,父亲戎马半生,伤痕遍体,最终却以叛国之名死在朝廷铡刀之下。
他不服。
少年半张脸拢进黑暗,平静的面庞下心绪激荡,久久不语,宴照以为他还有事交待,“怎么了?”
程逢不想被父亲看出异样,撇开脸问道:“爹,娘当年是怎么看上你的?”
说完翻窗便跑。
“你个兔崽子,敢打趣你爹?!”
宴照一巴掌拍了个空,算他跑得快!
程逢戴好面罩躲过重重巡卫队,回到落脚的破庙。偌大的京城探子比老鼠都多,他必须小心翼翼遮掩身形。
合衣睡了两个时辰,在城门大开之际策马出城。
虽派了宴十二留在她身边,仍不免担忧,万一背后之人贼心不死,宴十二个没脑子的笨蛋恐怕根本护不住她,程逢心中焦急,恨不能立即插上翅膀飞回等水村。
晨光微熹,一只白鸽从他头顶一掠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