篑。
外甥女不是第一次入宫,却是第一次单独面见太后,国公夫人换了命妇冠服,亲自陪同。
路上细细叮嘱太后和宫中贵人的喜恶与忌讳,岑玉瑶认真听着,目光紧紧钉在命妇华美的冠服上。
心中野望丛生,等她嫁给表哥,再等表哥继承爵位,有朝一日她也能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穿上冠服,那是何等美事。
马车驶进皇宫,过了外城要下马车,在宫人带领下步入太后的慈宁宫。
国公夫人是一品诰命,入宫享轿撵替步,岑玉瑶只是臣子之女,是没有这种待遇的,但二人下了马车发现宫人备了两座轿撵。
四个太监抬撵,走起路来稳稳当当,岑玉瑶飘飘然如坠云端。
殿宇巍峨,日光划过精致的角楼,照亮高墙内白玉铺就的长阶,一座座琉璃瓦顶的宫殿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走近慈宁宫,飞檐下两只金色凤凰盘旋,似欲腾空飞去。
传言大限将至的太后面色红润的假寐,身着明黄色宫裙,头戴金累丝九凤衔珠冠,尽显雍容华贵。
宫女屈膝跪在脚边为太后捶腿,另有两人高举掌扇立在双侧。
恐惧与贪婪齐齐涌上心头,岑玉瑶随国公夫人向太后行礼。
太后睁开眼,目光穿过国公夫人,看向恭敬跪地的岑玉瑶,慈祥而温和:“好孩子,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岑玉瑶轻轻抬起下巴,状似羞涩地抿了抿唇。
少女容貌精致,乖巧地望着她,像极了会窝在她怀里喊母后的朝阳。想起与朝阳一般无二的笔迹,保不齐是上天看她命苦,特意把女儿还了回来。
“快,到哀家身边来。”
太后老泪纵横,拉过少女的手拍了拍,岑玉瑶吃痛,眉尖轻折。
腕上厚厚的纱布隐在袖中,太后见到不由问,“这是怎么了?”
宫女扶国公夫人落座,她不知内情,心疼道:“这孩子参加手帕交的生辰宴,不小心摔了一跤,左手受了重伤,太医说怕是很难恢复如初。”
说着捏了帕子压在眼角,她真把岑玉瑶当亲女儿,纵然知晓她脾气不好,但谁家娇小姐脾气好了?不过打骂下人又算的了什么。
这孩子摔伤手,日后提笔拿针都成了难事,最要紧的是受罪,人都消瘦好大一圈。
这几滴泪她哭得真情实意,太后却庆幸,“摔伤的是左手已经是万幸了,人没事便好。”
接着又问了许多,岑玉瑶乖乖作答。
她自小察言观色,自命清高的姨母都被她哄地晕头转向,何况本就对她心存好感的太后娘娘,二人很快亲近起来。
殿内欢声笑语,太后眼角的皱纹都多了两条。
燕琳琅在宫人簇拥下入殿,在内殿就听到她的声音,“祖母,琳琅来讨茶喝了。”
红衣美人挑帘而入,美目流转将殿内扫了一遍,“咦?国公夫人也在,今儿是发生什么喜事了,这般热闹。”
国公夫人起身,“回公主殿下,臣妇与外甥女陪着太后娘娘说些家常话罢了。”
燕琳琅不是没看到岑玉瑶,只是故意不想提她,娇滴滴的样子看着就烦。
看出她有意不理人,太后拉着岑玉瑶的手,对着从小宠到大的孙女没有一点办法:“琳琅,你与玉瑶年纪相仿,平日里合该多多相处。”
稀奇!她一个嫡长公主与孤女多多相处做什么?岑玉瑶或者说国公府作的哪门子妖?
燕琳琅扯开个笑:“这是自然,玉瑶妹妹哄祖母高兴有功,佩玉,去把那只芙蓉牡丹簪取来赠予玉瑶妹妹。”
又拉过玉瑶的手:“妹妹是怎么哄祖母开心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