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天,吴茗笙坐在高丽娟身边,耳朵听着他们说话的内容,脑海里却萦绕着刚刚谢琴可和南恒宇打电话时他说的那句话。
果然,他还是看不惯他们家蹭车的行为。
尽管谢琴可当时已经致歉,并叫高丽娟他们不要放在心上,可那句话还是像刀子一样扎在吴茗笙心上。
高丽娟和吴盛明对这件事压根不以为意,当时打着哈哈就把这件事翻篇儿了,现在继续跟两个没事儿人一样和谢琴可和南孟理在这里谈笑风生。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南恒宇打开门换鞋走了进来。
沙发上坐满了人,他就近挨着吴茗笙坐了,热得大汗淋漓,抓起茶几上的冷水倒头就灌。喝完一整杯水后扫视一圈:“你们这聊得正欢,我瞧着也不像要急着走的样子啊!干嘛这么着急催我回来?”
“那还不是等你!”
原本南恒宇回来得晚害得一行人好等就已引得南孟理不满,后来他又在电话里说了那样的话,更是让南孟理火大,因此说话也是没个好气。
南孟理一贯严厉,从小到大在家里都是唱白脸的那个。心理阴影太深,导致南恒宇即便现在长成一米八几的大长条个子都有些怕他爸。
南孟理一训,南恒宇恹恹地没反驳,凑到吴茗笙耳边小声问:“我爸怎么跟吃炸药了一样?刚刚不还好好的。”
吴茗笙没看他:“等你等得上火。”
南恒宇稀奇地瞥她一眼:“你怎么也阴阳怪气的?不就晚回来一会儿吗?至于这样?”
吴茗笙正要说点儿讥他的话,几个大人已经从沙发上齐刷刷站了起来,要动身下楼了。
谢琴可说:“恒宇,把你东西拿上,要走了。”
南恒宇没太多东西要带回老家,就一个简单的黑色背包,松垮垮地单背在肩上。
他侧身看向吴茗笙,她背上一个书包,手上还拎着一个,都塞得满满当当的,有种随时要喘不上来气儿的感觉。
再看高丽娟和吴盛明夫妇,大包小包更是拎了不少。
“你们回家带这么多东西?”
南恒宇只是单纯惊讶,可在吴茗笙听来却多了几分别的意味。
这也不怪她,任谁在先听了那样的话后都会变得敏感。
吴茗笙使出吃奶的劲儿一口气将手上的大包拎老高,不耐烦地冲他道:“让让!”
南恒宇神经大条,没听出她这话里的怪味,长手一伸要接过她手里的包:“我帮你……”
“不用!”吴茗笙斩钉截铁,使劲儿的同时还要分气儿说话,俩字吼得气息虚浮。
南恒宇摸摸脖子:“你也吃炸药了?”
真是见鬼,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朝他撒火?
吴茗笙正半拎半拖着行李艰难前行,听见他嘟哝的这句话,居然气得力气涨了几分,一连走出好远。
边走边气哼哼地想,我要是吃炸药,第一个先炸死你!
“你们俩孩子在后面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几个大人先已下了楼,走在前面见南恒宇和吴茗笙没跟上来,高丽娟回头喊道,“走快点儿,没看见天都黑透了吗?”
吴茗笙不知道她妈哪来这么大劲儿的,体力这么好,背那么多东西还能这么大声地说话,气儿都不带喘的。
她叹口气,咬牙正要提包追上去,一只手臂伸过来,将她手里的大家伙强硬地夺了过去。
“行了,逞什么能?”
南恒宇轻松拎起那个大包从她身边淡然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