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诫书,并且出于隐私方面的考虑,警方也不能向她透露精神病人的家庭情况。 也就是说,时星然只能得到报案回执,她也不清楚对方还有个女儿。 处理完毕后,警方准备将他们送回去,时星然本来是要跟着黎记淮回去。刚走出没两步,胳膊就被人忽然抓住。 “走……我……你……走……”时星然回过头,那个她无法拯救的人死死地拉着她的胳膊,上嘴唇颤动着,像是有很多话想说,但她又无法准确地表达出自己想说的含义,只能流着泪拉着时星然。 看来刚刚教过的话,她还是没学会。不能随便抓住别人的。 时星然的心里五味杂陈,她已经报过警,能为她做的也就只能做到这里。她无权将人带走,她不是她的监护人,没有监护权更没有法定代理权,也不能帮她打官司。 精神病人不存在协议离婚,只能起诉离婚。她就算是同情心泛滥到,给老头一大笔钱让他自愿离婚,那也是无法离婚的。 将一个人拉出深渊,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有心无力。 “你松开手,我们送你回家。”女警伸手想扯开那双拉住时星然的手,对方却整个人扑到时星然身上。但凡有人想靠近,她就用腿去踹,她毫无章法的防卫手段,好几次伤到时星然。 有人刚将胳膊伸过来,她就伸着脖子张嘴追着咬上去,咬住就死活不松口,硬是将皮糙肉厚的人的胳膊上咬出深深的牙印。 众人没办法,只能让时星然领着她去坐警车,目的地:无法逃脱的“家”。 时星然站在警车旁,根本不想坐进去。一是不忍心就这样将那个可怜的人送回去,二是联想到她自己,或许某日也会被这样送回去。 本以为可以求救的,但最终被救助者送回。警方按照规定处理,所有人都无奈地走向那个不太美好的结局。 时星然被那个人拉着,有种下一刻她也将坠入深渊的错觉,她扭头看向站在她身侧的黎记淮,整个人陷入茫然而无助的心境。 “黎记淮……陪着我好不好?”她伸出另一只手拽住黎记淮的袖子,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小动物,怯生生的。 “我陪着你,不要担心。”黎记淮将那只手从他的胳膊上移开,转为牵住时星然的手,十指相扣。 他向警方提议,由他陪着时星然和那位病人坐在后排,毕竟他是时星然的家属,需要保证她的安全。他的提议是合理的,警方最终也采纳了。黎记淮的车让其他的民警帮忙开回去,老头单独坐一辆警车跟在后面。 因此警车的后排座位上出现这样的一幕,一位中年女人紧拉着身旁年轻貌美的女生,女生卫衣的半边衣领都被扯歪。 而那位女生被旁边那位英俊的男生紧紧搂住,紧握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腿上,试图平复她因不安而抖动的腿。 因为无助,她抓住了她。因为不安,她抓住了他。 这段并不远的路很快就走完,时星然却觉得这段时间无比漫长,仿佛在看不见出口的长长的地下隧道里穿行,沉闷又令人无望。 上楼的时候,黎记淮在最前面走,窄窄的楼梯容不下三人并排,他走得很慢,每走两步都会停下来等着时星然。因为她还拖着个不愿上楼的人,总是将她往后扯,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几个民警跟在后面,防止病人突然撒手跑掉,楼道上挤满人,脚步声此起彼伏,那阵仗像是去搜查犯罪现场。 费很大力气,时星然才将人带到家门口,她按住如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