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缝制的。”
马车慢下来。良久,欧阳道川才说道:
“宗志,你和姐姐身上的衣裳鞋子都是你们娘亲亲手缝制的,如果穿碎了多可惜。好好留着,当作念想。要是你们的父母还活着,一定不忍心看到你们这样。”
沉默,一直到夕阳西下。
一大片芦苇荡拦住去路。
芦苇荡横在面前,无边无际,只有一条小路穿进芦苇荡深处。
芦花胜雪,轻舞飞扬。一群群的鸟儿栖息在苇荡里,或寂然无声,或展翅飞翔,或脆声鸣叫。
欧阳道川勒马停住。他跳下马车,查看周边情况,除了那条幽径,再无出路。
姜宗志最先从马车里钻出来,他换上了一件青色缎面夹袄,颇有精神。向欧阳道川询问:
“欧阳哥哥,怎么不走了?”
不等欧阳道川回答,面对芦苇荡赞叹:
“好大一片芦苇!长得这么高!
在欧阳道川期待的目光中。
姜雨芫从马车里探出来,身着一件藕荷色锦袍,衬得容颜愈加清丽脱俗。
豆蔻年华,含苞待放。
直把欧阳道川看呆了!
“雨芫。”
欧阳道川语气里有欢喜,有激动,还有绵绵情意。伸手去扶姜雨芫。
阡陌从姜雨芫身后钻出来,朝欧阳道川射出凌厉的目光!挡在他跟前。
姜宗志看着,转身牵住姜雨芫,缓解尴尬。
欧阳道川放下手,目光依旧在姜雨芫身上:
“好看!”
他沉浸在自己的遐想里,不愿走出来。
姜雨芫怎能感知不到欧阳道川眼神里的炙热!
她抬头仰望高大密集的芦苇荡,忧虑不安:
“欧阳哥哥,这么大的芦苇荡,绕不过去吗?”
欧阳道川摇了摇头:
“芦苇荡太大了,望不到尽头,只有一条小路可走,必须穿过去。”
姜宗志走到小路边,看了又看,不见尽头,疑惑道:
“欧阳哥哥,芦苇荡有多深?天黑前我们能走过去吗?”
“要试试才知道。”
欧阳道川话语里有不确切,还有不可言说的疑虑。
地精缩在姜雨芫身后,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恐惧。
灰狼用力嗅了嗅,闻不到异常。
胜将军低下脑袋,默默啃食芦苇根。
气氛莫名地不安。
蒲姑姑打着哈欠走下来,看到芦苇荡,喜不自胜:
“这是到家了么?芦苇都长满仙河了。”
揉了揉眼睛,改口道:
“不对,这里没有仙河,没有河哪来的芦苇。”
蒲姑姑着魔了一样,跑到小路上,扎进芦苇荡里。
大家习惯了她时不时的胡言乱语,没谁在意她说些什么。
欧阳道川唤着娘亲,追了上去。
姜雨芫牵着姜宗志,姜宗志牵着胜将军,一齐跟上去。
地精不愿往前走,拉扯姜雨芫几下,姜雨芫安慰他:
“既然来了,就只能过去,不要害怕。”
阡陌贴着姜雨芫和姜宗志,走在他们前面。
地精跟在姜雨芫身后。
蒲姑姑越跑越快,直到欧阳道川追上她。
两人停下脚步,一起看向不远处一个背影,斗笠蓑衣,身形消瘦,纹丝不动,坐在一块大石上,面对一条小河垂钓。
蒲姑姑和欧阳道川不约而同倾向一边,略略看到垂钓者的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