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奋力挥刀的男人已经死去,他喉管上正在流血的剑痕说明了一切。
萧秋雨手里的一柄短剑在滴着血。
他沉默着,黝黑的眼睛平静无波。
上官飞燕凝视着萧秋雨,声音更轻,更温柔:“秋雨,你是不是不舒服。”
周围暗悄悄的,上官飞燕这句话犹如暗夜中的女妖在诱惑路过的人告诉她所知道的一切。
萧秋雨长舒一口气,白净的脸上重新挂起一如既往的微笑。
“没事飞燕。”他说道。
柳余恨双眼微眯,全身的血肉在刚刚的厮杀后肆虐的涌起。
萧秋雨果然不对劲。
又是连夜赶路,萧秋雨骑着马在道上飞快疾驰,浑然不知后面跟了一个人。
柳余恨轻功自是不弱,在三人中属他性情最偏激,但武功最高的也是他,点子和手段最多的也是他。
这几天柳余恨早就发现了萧秋雨的不对劲,以往萧秋雨能待在上官飞燕身边多久就待多久。可这几天他做完事就急匆匆赶回家,还时不时会在路上买一些或是贵重或是新奇的小玩意儿。
一开始柳余恨觉得是萧秋雨买给上官飞燕的,但是眼瞧他也没送就更觉得奇怪了。
忍耐了这么多天,柳余恨今天算是按耐不住想去一探究竟了。
究竟是什么吸引了萧秋雨,连飞燕他都不顾了。
这边,萧秋雨将马交给下人便急匆匆走向风竹居。
风竹居是萧秋雨的卧房,他是个会享受的人。在这宅子里风竹居是布置最好的寝居,里面摆放的东西价值连城,用的被褥也是金丝蝉丝制成的。
萧秋雨心疼含真,所以这些日子就把自己的卧房也让了出来。
“丹凤,我回来了。”萧秋雨刚踏进屋子便急声唤道。
只见屋子内出来了个美人,美人身姿娉婷,一双柳叶眉自有风情,眼睛炯炯有神,一颗泪痣却显得人弱柳扶风。
含真顾盼神飞,一脸喜色,她反手握住萧秋雨向她托去的手。
“萧大哥辛苦了。”含真拿出帕子替萧秋雨擦拭了额角的汗,转而又提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我亲手泡的茶,萧大哥尝尝。”
萧秋雨虽心思浮动,但也还是拿起杯子细细品茶起来。
“此茶香气浓郁丰富,滋味强劲厚重,回尝更是甘甜可口。”
含真眉眼弯弯,很是温柔。
“丹凤,我们……”
萧秋雨的话还没说完,“嘭”的一声,屋子的大门被人狠狠地踢开了。
屋内的两人都被吓了一跳,萧秋雨把含真护在身后,随即往门那边走去。
“萧秋雨你果然能耐了。”柳余恨嘲讽着。
含真紧紧抓住萧秋雨的袖口,头从他背后探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柳余恨的脸已经算不算一张脸了,这张脸左面已被人削去了一半,伤口现在已千瘪收缩,把他的鼻子和眼睛都歪歪斜斜地扯了过来——不是一个鼻子,是半个,也不是一双眼睛,是一只。
而他的右脸却是俊俏的很,比萧秋雨还俊俏风流个几分,那只凤眼更是风流。他的一双手被齐腕砍断了,现在右腕上装着个寒光闪闪的铁钧,左腕上装着的却是个比人头还大的铁球。
“啊!”含真吓得连忙把头靠在萧秋雨的背后,怎么也不肯出来了。
萧秋雨见此一幕勃然大怒,他呵道:“柳余恨你发什么疯,好端端的大半夜来我屋子里吓人。”
“咯咯咯。”柳余恨怪笑出来,他的眼睛紧盯着萧秋雨背后的含真,仿佛要把她衣服扒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