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脸上和身上的这些伤怎么来的记得吗?”时杳轻轻抚了抚库拉索额上的碎发,手腕一转又去摸了一下她脸上的伤口。
两人现在在医院里,医生大概给处理了一下脸上的擦伤,身体也给检查了一下。
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手臂、关节、腹部、胸前都有遭受过重物打击的看上去有段时间了的青灰色痕迹。
那失忆了的傻女人还一脸单纯的对着面前这位心中唯一可信任之人扬起了一个毫无阴霾的无虞的笑容。
时杳一直浮现在面上的笑容淡了些许,转过身去拿了检查报告单收进自己的背包。
“走吧?回去,在那里应该有些你失忆的线索。”
因为那里有五光十色的几种彩色光汇集成的白光,然后打电话把她丢给公安那些人。
没用的时杳,你现在在想什么都没有用,现在FBI在找她,日本公安也是,那狗玩意儿黑衣组织更是。
全国各地的谍报组织,潜藏在黑夜里永远暗无天日的卧底,或许尸骸也不能荣归故里甚至可能都拼凑不出一具完整的胳膊。
想到这些事,时杳重新扬起了笑容。
摩托车穿越过大街小巷,掠过人潮如织和此起彼伏的车辆,远方正是东都水族馆,小孩、年轻的姐妹、陷入热恋的情侣与亲密温馨的夫妻……都在那儿,人类欢愉的情感汇聚在世间游乐的无数地方,而根据时杳回忆中这处地方将在明晚化成黑衣组织扫射后的废墟。
但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风声簌簌划破摩托上两人的身躯,时杳感受不到腰际被他人挽住的紧密感,只能模糊中体会到风声带来的刺痛与回忆,夹带着许多让人感官迷旋的声音——
“集体人民的利益是至高无上的,爸爸我走到现在一直坚信着这一点。”
“但是我不信…”
“你作为我的孩子,我虽说不求你以后也走上这条路,也不奢求你以后考警校,当警察为公众,但是你得为世间万物考虑清楚,为自己能够填一份力的人抬臂。”
“为了什么,这个世界很怪,我从不了解…也没奢求过共情。”
女人仿佛还在挣扎着些什么。
“你要去阻止这场恶行事件时杳!你是我的女儿!你——”
“我…”
女人灵魂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冷漠无视着这场恶行事件将要到来,只求自己最终目的达成,一半又挣扎着纠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放弃等了许久的计划来拯救那些将要死去、恐慌的人们。眼看着红方即将战胜黑方,摩托转了个方向继续行驶,风声也更着拐了个弯。
耳畔转调的话语充斥在女人脑海——
“不是爸爸…从今天开始,叫我和田先生…”
声音由远及近,逐渐模糊,逐渐让人感受不到酸楚。
周围穿刺着的风也逐渐由暖变凉,最后变成刺骨的寒冷。
时杳内心滚烫着的熊熊烈火熄灭了下来,冷却得不剩一丝火苗。
最终恭喜黑方选手获胜。
?
摩天轮正在上升到最高处,不久前时杳拉住了库拉索的手将她带到了这里,理由是在高出看看这附近的布局能不能让她回忆起什么事情。
当然登上来后时杳是激动的,库拉索看着眼前兴奋得仿佛是个小孩子般的时杳,猜想她应该是想要上来玩的,忍不住发笑了起来,两人之间的氛围一时充斥着温馨与欢乐。
即将上升最高处,时杳怀抱着刚才库拉索为她玩游戏赢来的巨型玩偶透过硕大的玻璃窗看着外面的景色,等待时机的带来。
就是现在!地面上聚光灯的几种彩色光汇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