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狭的通口上,一圈一圈的楼梯围在一起形成了中间空隙通道,直至延申至最低层,无数外世界的光从四面建筑缝隙射映在中央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点,在银黑色的铁架上反射形成了昏暗冷峻的光。
顶层上从外界传来的月色也照射了下来,更加显得最下层的空白铁皮地板处虚幻诡异。
在晦暗的银色月光下——“砰!”
一物体从顶层的楼梯通道扔在了最底下层,那是肉.体摔在地板上形成的破碎声音。
遮挡住半边弯月的乌云在此刻终于散去,月色逐渐从浑浊不清变成了此时的明亮月影。
那个肉.体的周围逐渐泛出流淌着的血色,是破碎在这个空荡晦明的证明。
那是奥萝拉残留在人间唯一的东西。
奥萝拉躺在地板上睁大着双眼对视着顶层楼梯口的人,无神瞳孔里无法反照出背向月光的那人,那人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她,看她瞪大着的双眼,那人红眸中泛起一种莫名的流光色彩。
背部上的衣料被海水打湿了紧贴在背脊上,夜晚的海风一吹让她下意识地打了个颤。
接下来就是不知为什么绕着楼梯走了下去,站在奥萝拉身旁,居高临下的、清楚的看着她瞪大的双眼,蓦然闭上了眼睛,压抑住红眸中带有的其他意味,弯膝蹲下了身子将奥萝拉的眼帘闭上了。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魔方形挂坠,坐在尸体旁等待着天明。
———
“安室先生你看,死者是挨着地板的后背组织出血,脑后的头发还呈现着一种濡湿状态,说明她的死亡地点不是在这儿,这些血是摔下来得出来的,而在这之前要么是浑身上下莫名被水打湿了,要么…就是在海上。”
就他们两个人在这里,警察还有一会儿才到,也无法清楚到底是什么液体物质,鉴定结果暂时也还拿不到。
安室透和柯南手带白色手套,两人凑在尸体周围进行着一个大致的初步检查以此来分析。
“啧,这周围的血太多了,还真是挺不方便的。”安室透站在尸体的血液外延,以免一不小心触碰到什么。
柯南看了安室透一眼,又接着说道:“死者左手手掌心向上,手背却没有出血或摩擦痕迹,反而是手指的关节处背面有摩擦的痕迹……”
“所以说她的左手是被人动过的,而之前…”
是一个握住东西的姿势。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又望着尸体再次简单查看了一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掉的细节,发现实在没有之后就站起了身。
柯南:“为什么会将尸体放置在这里?”
手里握住的到底是什么?
她的第一死亡地点到底在哪里?
……
他抬头望向站在一旁做沉思模样的安室透,原本是想说一句什么来互相分析一下,脑中却莫名想起了刚才安室透说过的话——
“周围的血太多,还挺不方便的。”
啧?
他不动声色的再次看了一眼安室透,看见他还在那里沉思着什么,却嘴唇微动:“怎么了柯南?”
“没什么。”
该说不愧是在组织卧底了多年的男人吗。
两人收拾好了遗体后就准备离开了,随着柯南踏上的楼梯的梯数,他也渐渐不怎么纠结于安室透的不寻常了。
其实如果让安室透知道了此时柯南在想什么他一定是控制不住想要笑的,因为这倒也不算不寻常。
值得用不寻常这个词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不寻常的金三角上种植的罂粟花,不寻常的小巷里的吵架、打骂、哭闹声,不寻常的你追我赶,缺腿、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