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的粉尘掉落。
幽香淡淡,两根香已经快燃掉了一根。
她提起笔还没写几行字,又是一个东西打在了她后背相同的位置。
好家伙,这人是活腻歪了吗?竟敢在夫子眼皮子地下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这种小动作。
杜微心里着急,生怕那人被发现了之后夫子以为她也是同伙。
怎么办?
正着急的时候,台上的夫子突然被人叫出去了。监考的夫子背对着他们,学堂里一双双低垂下去的眼睛瞬间抬了起来,活络地转着。
如果目光有实质的话,那答案已经借着一双双如炬的目光满天乱飞了。
又一个小纸条打在了杜微背后。
杜微放下笔,只见桌子底下依次躺着三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纸团。
位置隐蔽,角度巧妙,估计是趁着夫子眨眼睛的时候丢过来的。
真熟练啊。
可是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这么熟练呐......
杜微已经无力吐槽了。
她走上讲台,把卷子交了,又回去把地上的三个小纸团给捡了起来。
打开纸团,杜微不由得一愣,纸团上并没有写字,只依次画着五个元宝、三个元宝和两个元宝的图案,最后一张上还画着一支毛笔。
这是?
杜微皱眉,难道是传闻中的书院凌霸?这是威胁她交保护费?
她回过头往后看,忽地,第三排抬起一个脑袋,一张瘦猴儿似的脸上挂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微笑朝她看过来,眨眨眼睛,食指和大拇指一捏。
杜微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不敢轻举妄动,只点点头,微笑回应。
两道带笑的目光隔空交汇。
一切都看起来那样和谐,和谐到不太真实。
午后,雨打芭蕉,稀稀落落的雨大滴大滴地从油纸伞伞面滑落,混合着慢悠悠的脚步声,颇有一种夏日悠闲的韵味。
“公子,您慢些,地滑。”杜微一手撑着伞,一手扶着颜泠玉,眼睛还瞧着脚底。
“我又不是瓷娃娃,哪里有那么容易碎,”颜泠玉无奈,“你不用这么小心的。”
“就是你小子?”
两人正说着话,一道强硬的声音横插过来,一张肉包子似的脸硬生生挤进她的视线,只见那张脸上带着轻蔑的笑,一双比最细的月牙儿还要细上三分的眼睛把她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扫视了个遍:“胆子挺大的嘛,还敢玩儿举报这套?”
杜微也不怯,上前一步,把颜泠玉护在身后:“怎么不敢?”
都公然敲诈了,不举报,难道还真给他们交银子?
要命可以,要钱没有。
这是杜微来了平京城之后一贯的准则。
谁叫他们穷呢。
“你可知道小爷我是谁?”肉包子脸抱着臂,一脸不屑。
杜微也学他,两手往怀里一抱,昂起下巴:“那你可知道你爷爷我是谁?”
“嘿,怎么跟我们老大说话的?”肉包子脸还没发话,他身后的狗腿子就恼了,挥着拳头,上前就要揍她。
肉包子脸拉了小弟一把,瞪他,又压低声音叮嘱:“开打之前还要骂阵,不然我们的气势往哪儿搁?”
小弟连连点头。
肉包子脸又往前一步,板起脸:“说话小心点儿,就你这娘儿们似的模样,你曾爷爷我能一拳打三个!”
说完,肉包子脸哈哈大笑起来,他身后的小弟一时间不明所以,被他回过头狠狠瞪了一眼也才跟着一齐大笑。
空气里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