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棠“哦”了一声,心道:“看来皇后娘娘还真是对兰花情有独钟啊。”她深嗅一气,又想着:“这香味独特,竟与我的灵蛇蜜露的有八分相似。若是再淡上几分,一般人怕真是难以分辨了。”
张姑姑领着文棠继续朝里面内殿走去。内殿描金画彩,甚是华丽,殿侧烧了一大一小两个炭盆,用的是不含杂质的上等碧丝炭。炭体碧莹细密,燃烧时释放出淡淡的炭香,炭香和着清灵香的气味萦绕空中,清新中透着丝丝暖意,将整个屋子烤得暖烘烘的。文棠刚踏进门,便被这暖气袭了一身。习武之人本就耐寒不耐热,秋日里她常常就是一身青衫,就算是冬日也不会烧炭烤火,不过胡乱加件小袄了事。此时热浪袭来,文棠禁不住热,后背便起了细细的绵密汗珠。
“皇后娘娘、娴宁公主,南淮郡主到了。”张姑姑恭敬地躬身轻声道。
“棠儿,快到姨母这儿来。”皇后娘娘笔直地端坐榻上,眼波柔和,嘴角上扬,神色慈和地做了个招手的动作。
皇后娘娘打扮得如往常一般华贵得体,身着仙鹤灵芝吉祥图案的酱色锦衫,领口缀着珍珠嵌金流苏链子,袖口处勾勒出繁复的花卉暗纹,端庄中不失精致。她头顶堆起密密的云髻,珠宝璀璨,一支羊脂玉红蓝宝石金累丝凤簪格外夺目耀眼,显露出常人难以企及的雍容。
文棠依言行至皇后跟前,按着新学的礼仪端正地行了一礼。张姑姑忙端来一把黑酸枝雕花小杌子,让文棠紧挨在塌前坐下。
皇后的手轻轻在文棠鬓边摩挲,爱怜道:“冬日将至,怎么还穿得如此单薄?”又朝着张姑姑吩咐道:“等会儿把新做的玄翎裘衣和玄狐披风挑些好的,送到玲珑阁去。”
这时,站立在皇后身旁的一位年轻女子轻笑着道:“妹妹怎么如此素净,连朵绢花都没戴?虽说是清水出芙蓉的年纪,堆砌过多难免俗气,但些许点缀还是该有的,才不枉负了这大好年华。”那女子的声音清晰明快,如春日深山清泉滴落般凉脆。她说着从自己头上取下一支金玺花卉穿珠步摇,斜插到文棠髻上,又道:“这便更好看了。”
“棠儿,这是你子娴姐姐。”皇后指着这位年轻女子对文棠道。
文棠知面前这位娥眉横翠,笑脸盈盈的年轻女子就是皇后的女儿娴宁大公主了,忙恭敬地施了一礼。娴宁公主比文棠年长几岁,已嫁为人妇,眉宇间像极了萧皇后。她含笑的眼扫过文棠的面庞,若有所思道:“从小母后便常常向我提起乐菱姨母,说姨母秀外慧中、独具才情,是难得的才女,如今见妹妹也是冰雪聪慧的样儿,定是从了姨母的。”
听到“才女”一词,文棠讪讪一笑。她虽然也自诩聪明,心思灵透,不管是药理厨艺,还是刀法蛊术都上手极快,但这些都不过是在朔风苦雨中摸爬滚打的求生本领而已,岂敢跟“才女”二字有半点攀扯。
听到娴宁公主提到胞妹,萧皇后眼中闪过一丝黯淡,仿若暴风雨后残留天间的最后一片乌云,转瞬便随着雨过天晴悄然而逝。她定定道:“你妹妹确实跟你姨母长得很像,隐约间也有你皇叔的影子。”
楚王和楚王妃自绝时,娴宁公主尚且年幼,早已记不清皇叔和姨母的模样,但她自幼聪慧,喜览群书,且有着去伪存真的灵窍心肠,心中一直觉着楚王并非书中所载的窃国之贼,而是对大齐忠心耿耿的股肱之臣。听到母后这番话,心中不由得涌出些许伤感来。
文棠见皇后和娴宁公主如此,心中更是惆怅万分。
张姑姑适时上前说道:“皇后娘娘,膳食已准备妥当了,请先用午膳吧。”说着便伸手搀扶皇后下榻。
皇后温然一笑:“已经到这个点儿了,咱们先用膳吧。”
黄花梨木大圆桌上早已摆好了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