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郭将军果真如此。”
福管事闻言如春风拂面,斜眼觑向祁掌柜,心中只道“这老儿还算有双慧眼。”,对祁掌柜的态度也不由得亲近了些。他二人又谈了不少后续采办的细节,直到晌午,祁掌柜才拜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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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西落,池月东上,碧玺湖畔已是华灯一片,当中的酒肆茶楼笙簧环绕,鼓乐喧天,其中最为亮眼热闹的定要数飞花楼了。郭钰的脚步刚在飞花楼前站定,便有眼尖的酒保向他热情地迎将过去,一张脸笑得稀烂:“大爷,文大爷已在楼上包间等候多时了。”怀安王赵翎为人风流,是飞花楼的大主顾,因身份不便,在外都隐称姓文,这次便是他约郭钰前来的。
郭钰点点头,跟着酒保进了楼去。
飞花楼沿着碧玺湖畔而建,乃是京城酒肆之甲,可容纳千余人同饮,为风流雅士和达官显贵常来之所。从大门进去便是一条花廊,花廊朝里一边是宽阔的厅院,院中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排饭桌,其间花竹掩映,还挂有不少名家字画。而靠湖的一边则是搭建的戏台,一名漂亮歌姬坐于正中弹琴唱曲,另数名舞姬于一旁跳舞。那歌姬歌喉婉转如枝上夜莺,舞姬姿态蹁跹似花间灵雀,台下食客无不鼓掌喝彩。
郭钰由酒保带着上到二楼一个宽敞雅致的包厢内,屋内有一男一女。男子眉目俊秀,一身玄狐皮领的宝蓝色云纹锦袍尽显贵气,正是赵翎。而那女子则是飞花楼头牌花魁玉芙蓉,她一袭白衣,发鬓上插着一只白玉芙蓉花扇,垂眉低目地在距赵翎数尺之外拨弹琵琶,那琵琶声时而急切嘈嘈,时而舒缓悠扬,高低快慢错杂相接,如同大珠小珠跌落玉盘。
赵翎正握着一只酒盏独酌听曲,见到郭钰进来,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郭钰会意,只顾走到他面前坐下,并未抬眼去瞧那玉芙蓉。赵翎微微一笑,将一只盛满美酒的酒盏递了过去。那酒幽然生香,殷红满泛榴花色,入口涩中回甘,饮尽后让人回味无穷。
玉芙蓉一曲弹罢,才抬起头来,现出一张粉面含春,艳若桃花的倾城脸蛋。她缓缓起身,朝赵翎和郭钰行了一礼,才不卑不亢地抱着琵琶推门而去。
玉芙蓉走后,赵翎笑着开口道:“刚刚一曲琵琶弹得可好?我听着比宫中乐师都胜出不少。”
郭钰却不回答,只是低头摇着酒盏中的剩余的残酒。
赵翎有些讪讪地提起酒壶,为郭钰斟满酒:“真没意思,美人好曲当前却不懂欣赏。不过幸好你还懂得欣赏我这酒,这可是我独家研制的流香玉髓。”说着还吟起诗来:“美酒开瓮香满城,芙蓉歌舞尽风流,其中多少高兴事,夜深还上飞花楼。”
郭钰举杯一饮而尽:“要休战了。”
赵翎嘴角上扬:“你大哥也要回京了吧。”
郭钰放下酒杯:“应该赶得回来过年。本来回京之后,我就打算要赶到北边去的,没想到战事这么快竟缓和了。”
赵翎摩梭着酒杯上的雕花若有所思:“胡兹人不事生产,补给不足难以支撑,和谈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郭钰接道:“我大齐虽疆域辽阔,物产丰饶,可是常年受困于边境战争,不堪其扰。除了北部胡兹人外,西北八部也是虎视眈眈,如今和谈也好让百姓休养生息,免受战争之苦。不过胡兹和我大齐恩怨由来已久,此番主动屈膝和谈,恐有不妥。”
赵翎用银筷夹起一片剔得极薄极透的甜皮片鸭,道:“所以回京这些日子,你天天到木山大营督导,日以继夜地加紧整顿郭家军。”说完,他将那甜皮鸭片送入嘴中,饶有兴味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