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拖不得的。可若要下聘,非得你这个定襄侯出面不可,不然哪里像话?” 娴宁娇嗔地用指尖戳了郭青脑门一下。
“那是自然,可是白将军也没在京城?”郭青担心白府男主人不在,便贸然登门下聘,会否不和礼法。
娴宁却是毫不担心:“若要等到你和白将军都在京城,才讨论婚嫁,得等到什么时候?我看有白夫人在就行,夫人定能做得了主的。”
郭青呵呵笑着:“那都听夫人的。”
夫妻两人正两情脉脉之时,却有婢女不适时地在厅门口道:“公主,侯爷,晚宴都摆好了。”
娴宁听见了,便拉住郭青的袍袖,往后院走去,边走边说:“赶路赶得这么急,一定饿了,我做了你最爱吃的酒糟鹌鹑。”
郭青宠溺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娴宁,嘴角噙笑,迈步跟娴宁朝后而去。
定襄侯府的元宵家宴格外丰盛,却并不奢侈,不过是鸡鸭鱼羊之类的肴馔。除此之外,娴宁还特地为文棠准备了些湘地的腊肉腊鱼。郭青、娴宁小别胜新婚,二人如胶似漆,心中欢喜溢于言表。郭青和郭钰两兄弟自成年后,各领军务,能欢聚过节的日子并不多,此次大半年未见,手足血脉相连,思念欣喜也自不用说。郭青和文棠虽先前并不认识,但郭青早就从娴宁寄去的书信中了解了文棠的身世,文棠也从郭钰口中听过不少关于大哥郭青骁勇的事迹,二人虽未谋面,却都是久闻了。
郭青、娴宁、郭钰、文棠四人围炉而坐,饮着木山峰顶雪水制成的梅子酒,隔着纱窗观赏后院里在开得热烈的艳艳红梅,既畅快又肆意。席间推杯换盏,全无拘束,遍是欢声笑语。
等晚宴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定襄侯府来了客人,来人正是杨秀宁。秀宁今日穿得格外喜庆,一件全新的银红刺金小袄配一条青蓝褶裙,头上梳的是当下最时兴的挽髻,髻上插了一根珍珠翠金步摇,一路走着哐啷作响。她是定襄侯府的常客,往来惯了的,朝娴宁公主和定襄侯见过礼后,便要拉文棠出街去灯会上玩儿。
正月十五是大齐最热闹的节日之一,当日不设宵禁,全民皆欢。夜晚火树银花,漫天星雨,大街小巷华盖如云,人潮汹涌,而其中最热闹的就属元宵灯会了。想着这是文棠入京后过的第一个元宵,理应去感受一下佳节气氛,可又担心人多,怕难免招惹是非,娴宁和郭青便要郭钰陪着文棠和秀宁一块去。郭钰则是想着大哥好容易能回京与公主团聚,二人定有不少体己话要说,不便打扰,也念着文棠连月困于徐将军之死的阴霾,此番去游灯会散散心也是好的,便欣然担负起护花使者之职。文棠跟郭钰想到一块儿,娴宁姐姐和定襄侯久别重逢,自己不便叨扰太久,加上秀宁一片热心好意,也不好辜负,就也欣然前往了。
灯会设在碧玺湖畔,灯影照向天上,映在水中,湖畔一带亮如白昼。刚到灯会门口,一行三人便看到了贵公子模样打扮的赵翎,懒洋洋地倚靠在一根锦缎缠绕的白色石柱上,眯着眼望着他们笑。这怀安王爷是个听不得热闹响动的人,溜出来与民同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还带几位仆从同行,如今连这也省了,就这么一个人跑出来,一点王爷做派都没有。
秀宁笑着指着赵翎道:“王爷在这等咱们呢?他是最知道哪里有好玩的了。”
赵翎已经站直了身体,朝文棠打着招呼:“郡主,多日不见了。”自从文棠入宫后,便没与赵翎再见过面,一来是宫中禁忌较多,男女有别,不便私下见面。二来皇后和郑贵妃关系不睦,文棠是皇后的外甥女,关系自然与皇后近些。赵翎是郑贵妃亲子,未免得惹得皇后猜疑不快,徒生枝节,自然是尽量与玲珑阁保持距离为好。
文棠此番再见赵翎却是有些诧异。年少曲折的经历让文棠较同龄人更为敏感成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