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周章地派人深夜前来报讯?”听完来人叙述后,赵勉觉得右相有些多此一举,宫中这些变故,难道他堂堂太子能不知道,还需他蔡衡多此一举。
那右相心腹听罢只浅浅一笑:“右相深夜派小人前来,是为了向太子殿下禀明另外一事。”
赵勉心感有异,轻微皱眉,挥手屏退左右,覆手问道:“何事?”
那心腹双唇微张,两只眼睛环扫房间一圈后,紧紧锁在仍站在赵勉身侧的宋衍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赵勉见此,心中不悦,轻叱道:“这里没有外人。”
见太子略有动怒,那人连忙收回目光,心中不解这位与太子并肩的出尘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他虽然疑惑,口中也只得顺从地回答:“右相让小的转禀殿下,今次的事,柔园驿长立下大功,是自己人。”
“柔园!”赵勉的脸由红转青,很快又由青转白,瞪着一双眼居高临下地冷冷看向那右相心腹。柔园不是普通的驿站,而是胡兹来使在京城下榻之处,“柔园”二字一出,立马在赵勉心中激起了千层浪,他的大脑飞速旋转,心中很快就有了猜测,难道右相与定襄侯被禁足一事有关?如此联想开来,太子鬓边渐渐浸出层层密汗。
事关重大,赵勉作势让那人走近细说。那人见状连忙迈步向前又走了几步,立在离太子不远的地方,压低嗓子将来龙去脉说了清楚,定襄侯被禁足一事竟真是右相参与设计的。
右相受命负责胡兹和谈一事,胡兹来使的一应安顿也由右相一手安排,一来二往便与胡兹使节熟识起来,打听到了一件关于定襄侯的秘事。原来,早在胡兹入京之前,胡兹王就已派使前往郭家帐,向郭青表达了让大齐“纳贡”的想法,而郭青竟然对此持不置可否的态度,飞书朝成隆帝禀报时也只说胡兹有意停战和谈,并未对“纳贡”一事提及只字片语。要知道以成隆帝心高气傲的自负和对胡兹的记恨,“纳贡”是万万不能的,郭青的飞书中只消提及一句,胡兹使臣便不会有机会进京。没想到为了促进和谈,郭青竟如此欺君罔上。右相知晓此事后,敏锐地发掘了这个弹劾定襄侯的好机会,便有心拉拢利用柔园驿长柳平。柳平不过是小小六品,见位高权重的右相竟对自己示好,大喜过望顺势就入了太子阵营,隔天便在右相的安排之下,入宫秘密弹劾了定襄侯。皇上听闻后,果然是龙颜不悦,当晚就宣了郭青入见,而郭青竟也不辩白,就这么坦然承认了,之后才又有了禁足这一出。
知晓原委的太子,一时未能完全反应过来,愣在当地。宋衍离赵勉很近,也一并听清了缘由,脸胀得通红,恨声连道:“胆大妄为,自作主张。”
右相心腹还道宋衍是在痛骂郭青,也讨好卖乖地附和道:“公子说得好,那定襄侯确实是胆大妄为,竟敢欺君罔上,自作主张。”
哪知宋衍却朝那右相府人狠啐一口,甩袖别过脸去,仿佛躲避瘟神一般,冷声道:“我是说右相大人真是胆大妄为,自作主张。”
来人被宋衍一席话砸得晕头转向,呆立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赵勉早回过神来,伸手抚上宋衍右肩,轻拍两下,以作安抚。接着,赵勉展出一脸微笑,对右相府人微一颔首,温声笑道:“果真好计谋,这一壶够郭家人吃的了。你回去转告右相大人,让他老人家费心了,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小王以后还要多倚仗他老人家。”
来人讪笑着唯唯称是,又道:“右相一向唯太子马首是瞻,以东宫利益为首,所以今夜才会赶紧差小的前来报讯。定襄侯府一直偏私皇后,如今定襄侯一倒,左相回乡丁忧,皇后一派势力在朝堂群龙无首,太子地位更能安稳无虞了。”
赵勉下颚微抬,双眼看向挂嵌于墙壁的鎏金浮雕香炉,炉口是饕餮形状,传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