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可回来了。”见到文棠回来,锦绣赶紧吩咐房里的小丫头预备洗漱的清水,又忙忙碌碌地张罗起点心。
文棠心里有事,摸了摸揣在腰间的短箭,若有所思地坐在榻上发呆,半晌才抬头看向锦绣。锦绣今日跟平日有些不同,她不停地张罗着事情,不让自己闲下来,在深深寂静的夜里格外不寻常。
“你今日去哪儿了?”文棠面色如常,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锦绣手一哆嗦,“啪”的一声,一碟翠萝酥掉落在地,盘碟碎片散了一地。她忙伸手去拾,一不小心被碎片割破了指头。
“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文棠取来药盒,就要替锦绣上药。
锦绣将手指放入唇中吸吮,嘴角透出一丝红,越发显得她脸色发白。
“你今晚魂不守舍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文棠拉着锦绣,坐在榻在,细心地替她上药。
“郡主,咱们一起离开京城吧。”锦绣抬眸盯着文棠,猝不及防地开口提出要离开的请求。
文棠以为锦绣想念家乡,动了回乡的念头,和颜悦色道:“若是想家了,便同你母亲一起回乡吧。边境有郭家军长期驻守着,且如今大齐、胡兹也已经停战了,想你家乡那边应是安稳的。京郊的房子你也不用折卖,留着日后若是回京,还有个落脚之地。至于盘缠,不用担心,橱里的银子你掂量着拿就是。”
文棠这番暖心之言让锦绣感动不已,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咬唇思忖半天,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一字一顿地说:“他就是成宝,他一定就是成宝。”
“他?你是说太子府里的琴师。”文棠立马联想到了灵霄寺中的弹琴公子。
锦绣点头,继续说道:“今日他托人传来信儿,让我出府与他相见,说是有要事相商。他一向没有承认过自己是成宝,不知怎么会突然传来这样的信儿,我半信半疑的,就没有告诉郡主。待我见着了他,他也没有什么言语,只是塞给我一个包袱和一块玉牌,让我明日务必赶紧带着阿娘离开京城。我再问他缘由,他也不说,就匆匆离开了。”说着,锦绣从腰间解下香囊,从草药香料中摸出一块小巧剔透的玉牌,递给文棠。
文棠伸手接过玉牌,定睛看清了,叹道:“这是太子府的令牌。”
锦绣最了解宫里的事儿,她解释道:“这不是一般的令牌,是太子玉令,见此令犹如见到太子,整个太子府不会超过两块。他今日给我这令牌的时候,还嘱咐了一句‘有了这令牌,便可一路通畅,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有人阻我出京的’。”
“他交给你如此重要的令牌,必定是你的朋友成宝无疑了。”文棠握紧了玉牌,忧心忡忡道,“可为何要如此着急地送你们离开?出京为何会遇到阻拦?难道这京城会有什么变故?”
锦绣一把抓住文棠的手,握紧了,似乎是带着哭腔道:“他从未承认是成宝,可我每多见他一面,就愈加笃定他肯定是。他一直不承认,我只当是往事不堪回首,过去的记忆太过惨烈,怨不得他不愿想起。今次,他虽没明着承认,也算是默认了,可不分缘由地交给我如此重要的令牌,我心里忐忑不定,左思右想了一晚,还是拿不定主意。”
文棠低头想了一会儿,带着不容置喙地口吻对锦绣道:“我看这京城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干脆就带着你娘离开京城吧,或回家乡,或去其他地方,带上足够的银钱,到哪里都能好好生活的。”
锦绣虽出身低微,却很有头脑,她将文棠的手握得更紧了,急急道:“郡主跟我们一起走吧。最近发生这么多事儿,我心里一直不踏实,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好。”
文棠故作轻松地笑道:“我可是郡主,有皇上皇后护着,有什么好怕的。你娘历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