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几日里,坐在柜台里一会儿记账一会儿抄诗的宁可可,听得最多的并不是食客调侃江子府欠债闹分家,而是一坐就是一晌午的媒婆:
“小姑娘,你看这店里,是不是缺个嫂子帮帮忙?”
【知道忙还坐在这儿不走?哎呀宿主,您又写成简体字了!】
看着纸上的左夫右见,宁可可加了两个小点:
这不就改成規了嘛,不过这媒婆说话实在讨厌得紧!什么叫缺个嫂子帮忙?人家嫁过来就图个做苦力?
【但这是古代。】
这在大环境下的确是个不争的事实,不过,这些媒婆凭什么觉得自己这个当妹妹的能替哥哥拿定主意?
宁可可依旧重复着婉拒的话:“大娘,您同我说这些也没用啊,不论是大哥还是二哥,他们的婚事我都是做不了主的,要不您月底再来?”
她已经用这话对付了好几个媒婆,反正眼前这位愣是当个没听见的:“小姑娘啊,你自己经营这铺子属实不容易,多一个人搭把手也清闲不是?平日里你那两个兄长都不在家,没人个同你说知心话的多闷呀!”
【她是听不见小螺的声音吗?哪里会闷着?】
宁可可也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和试探,只是哥哥若有了喜欢的人,那不论家境长相性子如何,她都会当亲人待,但这八字还没一撇,却说得如此亲络属实没必要:
“大娘这话说到哪里去了?我们铺子里还有好几个大活人在忙着呢,每天起早贪黑的,哪有闲下来没事干的时候?这嫂子是谁,还得我哥点头了才行。”
见她说话到这份上,那大娘虽没再继续争说些什么但看向宁可可的眼神却越发复杂:“罢了,也是我思虑不周,同你这未出阁就露面营生的小姑娘说这些做什么,走了,不用送。”
【哼,阴阳怪气的,真当谁想去送噢!】
管这些干什么?人家不也是收了钱办事?
【宿主,您真不在乎?】
等大哥二哥回来,我告完状就不在乎了。
【我就知道!】
其实媒婆的心思也很明显,来给人说媒却不言明给哪个哥哥搭梁,无非是存着盯着宁纵想着宁许的盼头。
“唉。”
宁可可叹了口气,想到以后的家庭成员定是会越来越多,也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毕竟她最缺少的就是处理亲人间关系的经验。
好在有事忧愁就有事喜,铺子打烊关门后的第一时间,福袋就彻底兴奋了:
【宿主宿主,开酒坛开酒坛!】
好,这就开。
在一声又一声不断地催促下,宁可可叫走了本在收拾桌子的小螺:“来帮我搬几个坛子。”
“好的主子。”小螺边应着,也将手里的抹布丢到了一边:“姑姑、柳婆我走啦!”
她惦记酒的程度绝对可以和福袋媲美:“主子,您站这儿,站这儿就行,我来搬!”
【确实还得小螺出手,宿主您动作太慢了。】
我这是…算了。
“小螺你慢点儿,怎么连个凳子都不踩!?等摔着了有你疼的。”
“主子您放心,奴婢踮脚就能够得到。”
【宿主踮脚就够不到、还得踩个小板凳!】
踩板凳怎么了,嗯?!
【呦吼,生气啦?】
哼,俗话说二十四还能窜一窜呢,这几年里我起码能长高到一米六五!
【保守估计呢?】
一米六!
【可是在平均六七十岁的古代,若按百分比来推算,您最多能窜到十九岁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