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天早上,沢田家的门铃突然被按响了。
沢田纲吉迷茫地跑去开门,然后家里又双叒叕迎来了一个意大利人……但是和前面几位造访的国际友人不同,新来的小少年好像并不是奔着彭格列的名号来的。
花见纯吃过早餐就出门了;妈妈也是,看到手写的母亲节贺卡后高兴得不得了,差点把他也拖去参加闺蜜团的定期派对……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沢田纲吉小声求助:“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他就只说了‘朱妮’一个词,应该是来找你的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沙发那里看去,就见那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子板板正正地坐在沙发上,腰板挺得直直的,正一点也不遮掩地往自己的方向望过来。虽然双手捧着水杯,却没有半点要喝的意思。
听筒另一侧传来了花见纯模模糊糊的说话声,但却完全被巨大的风呼噪音盖过去了。
“什么?风好大,我听不清。”
他手忙脚乱地又“喂喂喂”了几声,然后绝望地发现电话居然被挂断了!
“那个,她现在应该在神奈川,”沢田纲吉有些抱歉地对客人说,意大利语说得磕磕绊绊,“在外面,远,晚上回家。”
小客人皱了皱眉:“多久?”
“应该会很晚才会回来吧?我不知道耶。”
沢田纲吉注意到,他的脸上似乎有一瞬间闪过着急,再仔细看时却还是那风轻云淡的正经摸样,就像刚刚只是自己眼花了一样。
“那个,请问你是找她有什么急事吗?”
虽然嘴巴上这么问着,沢田纲吉却忍不住自我唾弃了一下——好奇怪,明明应该是自己年级更大一些吧,为什么下意识还是说了敬语啊?是气场的原因吗?!
小少年低下头短促地笑了一下,漂亮的蓝眼睛里波光粼粼:“嗯,想见她。”
咦……?这种像是要哭了一样的眼神……好熟悉啊,在哪见过呢?
【2】
在脑袋一热答应带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客人去神奈川找花见纯后,沢田纲吉敏锐地发现他对自己的态度软化了好多:刚见面的时候还是一副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的样子,现在都已经愿意接过他给买的小零食了。
嘿嘿,看到这孩子小心翼翼地吃可乐饼里的拉丝芝士时,他居然还会有一种类似欣慰的感觉……等等,真的好奇怪啊?为什么这种时候又觉得他可以被称作是“这孩子”了?
沢田纲吉有些怀疑人生。
想东想西的后果就是,他被一个自以为能轻松跳过去的小坑绊了一下——不仅十分丢人地摔了一跤,还把自己那份炸得金黄的奶油可乐饼全部都散到了地上。
蓝眼睛的小客人微微张开嘴巴,愣了好一会儿神,才手忙脚乱地想把沢田纲吉拉起来。
就在两人狼狈地在街道上捡差点滚到柏油马路上的可乐饼时,不远处突然响起了参差不齐的三道声音:
“啊,阿纲!”
“十代目!”
“——咦,是笨蛋阿纲!”
是山本、狱寺和不知道为什么正缠着他们不放的蓝波!目光相对时,山本武还友好地朝这边挥了挥手:“你跟你弟弟出来玩吗?”
“咦?不是,”沢田纲吉下意识地朝小客人的方向望去,发现只是直起腰跟朋友们问声好的功夫,他就已经干净利落地把地上的食物都捡起来了,现在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过来——神色怪怪的,不太像是见到陌生人的反应,“那个……嗯,他是来找花见的。”
“花见?”棕发的小少年轻轻跟读了一遍,然后点点头,简单地自我介绍,“卡洛。”
“噢,你好啊卡洛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