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沉地摇了摇头,而从她的眼神中竟然丝毫看不出任何恐惧之色,她只是暗示利安不可冲动行事,此事将会有转圜余地,否则刺杀太后这一项罪名,不正好给了吕后铲除利家与辛追的机会吗? 而辛月瑶很快就将这杯酒给喝了下去,同时擦了擦唇角,即露出微笑之容,“这杯酒果然醇香可口,多谢太后赐酒。” 利安见辛月瑶喝下酒后竟然安然无恙,这才将悬着的心给放了下去,同时大惊,喃喃自语着,“这杯酒没毒,莫非留给吕后的那杯才是毒酒?” 吕雉也露出很不自然的神色,同时也很快举起酒杯喝了下去,竟然同样也丝毫没有事。 酒入腹后,吕雉深沉地道,“辛夫人的豪情壮志果然令人钦佩啊。面对于毒酒,竟然可以这般镇定,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 利安满怀疑惑之色,“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其中一杯酒是放了鹤顶红的毒酒吗?怎么吕后和夫人都没事。” 而辛月瑶却一点也不觉得好奇,这是她早有所知之事,“呵呵,太后过誉了,辛追同样是人生父母养的,又如何不会贪生怕死呢?臣妇之所以敢毫无畏惧地去饮这杯酒,是因为臣妇知道其实这两杯都不是毒酒,吕太后若要杀辛追的话,大可堂而皇之,名正言顺即可,又何必要用这种方式?” “只是因为辛追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或者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犯了太后的大忌,故而太后忍不住才想要发泄下心中的情绪。才安排了这一幕,请问太后,辛追说得可对?” 吕后暗沉着脸,一双犀利的眸光扫视着辛月瑶,“辛追啊辛追,你越是这般智慧,哀家就越是心有不甘啊。哀家也时常抬头问苍天,既然老天生下了哀家,又为何还要生个辛追出来?而且两人的主张政见又是相反。” 辛月瑶微微躬身,也进退有度地说着奉承话,“太后乃是当世之豪杰,胜过于天下多少的须眉男儿,断然不会如此失策,若辛追今日真的在建章宫就莫名而身亡,经仵作查验,就不难看出死因,必定会寒了天下人心,定然也不利于大汉的长治久安。太后又岂会让辛追死在您的寝宫之内呢?” 吕雉叹了口气,露出无奈之色,“好个辛追啊,真是料事如神,竟然将哀家的心思都琢磨得这么清楚。” “可你知道吗?每当你深情地谈起先帝之时,流露出的君臣之情,哀家的内心皆会像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般而起伏不定,想当年,哀家跟随于先帝南征北战,才奠定了汉朝的百年基业。先帝之所以能在极短时间内,就破败了楚军,也有哀家的一部分功劳在啊。可为什么只准他刘氏登基称皇,就不准我吕家人称王称帝?就因为哀家是个女人吗?” “不,女人照样也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啊,就像辛夫人,你不也是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吗?可照样在你的身上汇聚了文韬武略与惊世济国之策啊。所以,哀家就是偏偏要打破这层千百年以来的传统观念。让世人都来看看,天下在我吕雉的统治下,依然可以做到国泰民安和风调雨顺。” 辛月瑶深沉地说,“太后,女人固然可以补天,只是从传统的帝王血统之中篡取权位来,在世人眼中看来反倒成了逆天的不义者••••••” 吕雉愤怒地摇了摇头,“那又如何?自古以来胜者王侯败者寇,只要哀家能获权位,就能号令于天下,若有不从者就杀。所以,对于安禄鸿燕之案,辛夫人你就不要再插手干预了,就由廷尉府如此结案吧。因为你认为不好的理由,也许对于哀家而言,可以助哀家巩固权位的至关重要的一点。” 辛月瑶落下震惊之色,紧急地想继续规劝太后不可如此了事,“太后,此事万不可,统治天下者当以民为重啊。” 吕雉挥了挥手,即令辛追等人退出殿去,“好了,就这么办吧,哀家也乏了,你们都跪安吧。” 辛月瑶落下无奈的神色,同利安在秦商女的引路下,皆退出了建章宫。 利安见辛月瑶闷闷不乐的模样,即安慰着,“夫人,既然吕后执意如此行事,你也不必太过于忧虑,毕竟我们也已经尽力了。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