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哀家叫你来,是有事相托!” 见了面,太皇太后没有绕弯子,直接进入正题。 谢元赶忙跪坐好,“不敢!太皇太后若有事,只管吩咐!” 她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见谢元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太皇太后笑了。 七十来岁的妇人,保养得却极好。 花白的头发,也是先帝驾崩的时候,太皇太后遭受了人生中最大的打击,这才被刺激得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如果没有这一件事,她应该是个富贵和善的老太太。 不过,太皇太后虽然因为先帝的死大受刺激,却还是熬了过来。 想想也是,能够在后宫混迹几十年,还顺利把儿子扶上皇位的女人,又岂是能够轻易被打倒的? 她还是盘腿坐着,笑得很是和善,若是不知内情的人,只看她的这副神情,定会以为她是哪家的老封君,而非什么太皇太后。 谢元却愈发戒备了。 其实,似阿史那太后那般张牙舞爪的人,反倒更好对付。 因为她的坏,她的算计都摆在明面上。 而太皇太后这样的老狐狸呢,却是最擅长绵里藏针、面甜心苦。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更谈不上‘吩咐’。” 太皇太后露出不好意思的模样,“唉,哀家是为了南陵那孩子——” 南陵郡主? 谢元低垂眼睑,掩住了眼底的精光。 这位女郎,谢元是听说过的。 当初在越州的时候,因着贾易,赫连珏特意将京中的许多事都告诉了谢元。 而贾易曾经针对过南陵,险些把这个可怜的女子给逼死。 对于南陵,谢元甚至有些同情。 后来,听说她又跟五皇子定亲,结果还不等过门,就又发生了汤泉宫变。 五皇子成了独眼龙,南陵在永昌的坚持下,退了婚。 接连两次婚事不顺,京中便有许多风言风语。 人言可畏啊,南陵所谓大长公主的女儿,都不得不跑去道观暂避风头。 过年都没回来。 这猛不丁的,太皇太后怎么提起她来了? “此次突厥人谋害太后,五郎也深陷其中。” 仿佛听到了谢元的心声,太皇太后主动解释道,“圣人仁善,只是除了五郎的宗藉……” 太皇太后说话的语气很是真诚,还带着些许赞赏。 仿佛在她看来,赫连珏能够对同胞兄弟这般“厚道”,作为祖母,她很是欣慰。 谢元没说话。 太皇太后跟赫连珏可是嫡亲的祖孙,做奶奶的评说做孙子的,自己一个做孙媳妇的,根本不好随意插嘴。 疏不间亲嘛。 虽然谢元与赫连珏更亲近。 但在宗法上,太皇太后才是赫连珏的正经亲人! 太皇太后兼谢元低头不语,也不以为意。 她继续说道,“五郎自己做了错事,圣人如何处置都是应当的。但,五郎被罚,他的许多陈年旧事也被翻了出来!” 太皇太后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谢元再听不懂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她抬起头,故作恍然的模样,“京中有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