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少卿颜贺? 赫连珏做皇帝,自然知道自己御下的重要朝臣的名字。 大理寺少卿虽然不是九卿,却也是正四品的官员,是有资格参加朝会的人。 颜贺呢,据说是颜回的后人,传承了几百年,妥妥的名门望族。 他二十五六的年纪,却能坐上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除了家世,本人也极有才华。 头脑清晰、逻辑明确,入驻大理寺后,接连破了好几桩积案、要案,赫连珏对他颇为满意。 若说这人非要有什么让赫连珏有些看不顺眼的地方,就是太过傲气。 鼻孔朝天、目下无尘,就差把世家二字镌刻到了脸上。 他的骄傲,与他的才貌简直成正比关系。 新平对颜贺一见钟情? 嘶! 赫连珏揉了揉太阳穴,有这么一个奇葩妹妹,真是头疼啊。 “咦?这个颜贺,在某些方面倒是跟杨某人有些相似!” 赫连琛作为圣人倚重的新贵,对于朝堂上那些有些名号的官员比较熟悉。 再者,京城里的权贵圈子就这么大。 相互间还都联络有亲。 随便参加个婚礼或是寿宴的,都有机会碰到。 赫连琛既见过杨驸马,也见过颜贺。 以前没注意,也就没有多想。 这会儿因着新平,赫连琛将杨、颜二人放到一起,竟莫名觉得有些相似。 “圣人,还别说,微臣越想越觉得像。” “您看啊,他们都出身世家,都有着世家特有的那种傲慢。” 在赫连琛看来,那些人就是世家的“遗老遗少”,都沉浸在世家还能“傲王侯”的尊贵迷梦之中。 在他们的眼里,自己最尊贵,什么皇族,什么权贵,全都是上不得台面、粗鄙不堪的土鳖。 这就可笑了,皇后娘娘出身“王谢”这样的千年世家,都说出了“世易时移”的话。 谢家小郎君更是主动把自家降等。 杨驸马和颜贺这样的人家,又哪里来的底气“傲视天下”? 真是不知所谓。 偏偏还就有人犯贱地愿意捧他们的臭脚。 更可恨的是,这人居然还是赫连家的女人! 赫连琛也姓赫连啊,按照辈分,新平是他的堂妹。 结果—— 赫连琛作为一个正常人,很是不理解新平这种奇葩的脑回路。 他禁不住发出灵魂拷问,“陛下,您说新平到底是喜欢杨驸马或是颜贺这个人啊,还是喜欢这种自视甚高的世家子?” “可杨驸马也还是杨驸马啊,他又没死,新平这移情别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按理说,作为一个领兵打仗的将军,跟皇帝在一起,更该讨论军务大事。 就算再闲,也不该说这些京中的八卦。 但,没办法,新平的言行太奇葩了。 且自家妹妹,若不是皇后娘娘及时出手,估计也有朝着新平发展的趋势。 赫连琛这才一时忍耐不住,要跟皇帝陛下好生八卦一番。 “……”赫连珏很不想谈论新平这样的蠢货。 也就是他不在京城,否则,他定会直接废掉新平的公主封号,并将她除藉——太丢人了,赫连皇族的脸都快被她给丢尽了。 不过,这段时间,阿元给自己写信的时候,也会把新平当做谈资,为夫妻俩的闲聊增加了许多话题。 正巧赫连琛的妹妹也有恋爱脑的潜质,赫连珏觉得,多跟赫连琛说一些女人的事儿,赫连琛也能更好地管教阿嫣。 “不得不说,还是阿元懂得描述,‘恋爱脑’三个字,简直太传神了。” 赫连珏习惯性地暗自赞叹了一下自己的妻子,并回想着阿元在信中给他写的内容。 他缓缓说道,“或许,新平喜欢的就是这种骄傲、虚伪的世家子。” 至于她为何还在杨驸马活着的时候移情别恋,原因也简单: “阿元派人把杨某人锁拿去大理寺,杨某人又不是真的有胆有识的男子汉——” 被抓走,还要被问罪,本就是靠女人的软饭男如何还能撑得住? 别说什么世家风范了,不被吓得当场尿裤子,都算他还有点儿胆量。 新平目睹自家那个清贵出尘、俊逸风流的丈夫,居然像个胆小鬼瑟瑟发抖,还会苦苦哀求,男神的滤镜可不就碎了一地? 恋爱脑,看中的从来都只一个“爱”字。 而爱是什么? 是冲动,是刹那间的心动! 她可能因为一个动作、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