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刘公子哪里肯脱,好歹他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哪能在此丢人现眼。“给我抓住那小子,老子今儿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刘公子气得头脑发胀,嘴里哇哇乱叫。一群看热闹的见刘公子吃瘪,心里不尽有些幸灾乐祸。也不知是谁没忍住起了个头,率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声哂笑就像石子投入水中,激起一圈涟漪,让围观者都没了顾忌,放声大笑了起来。听见众人的笑一声高过一声,刘公子的脸一下子涨成猪肝色,那还顾得了衣服上的牛粪,气急败坏朝少年扑了过去。少年岂是他能抓住的,只见他轻飘飘地闪身避开,一个回旋绕到刘公子背后,拍拍刘公子的肩膀,嘻嘻笑道:“我在这,刘大公子,你若是有本事就过来抓我呀!”刘公子这一下扑了个空,脚下重心不稳险些摔倒,多亏一旁的家丁眼疾手快,及时拉住了他,才没摔个狗啃地。“啪!”刘公子怒火中烧,气没处发,甩手就是一耳刮子打在家丁脸上:“你他妈的抓我作甚,还不快去抓他!”围观的好事者越来越多,都不约而同地哄然大笑。还有人给少年专门让出一条道,好让他逃跑。少年也没客气,顺着那条让开的道,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刘公子早就没心思管那个女子,跌跌撞撞和两个家丁一起追了上去。跑过一个十字路口,刘公子已是气喘吁吁,停下来喘气。加上刚才吐过,胃里翻江倒海,越发难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了。少年也停下脚步,转身瞧着刘公子。“喂!姓刘的,你还追不追了?”少年叫道。顺手举起刚到手的钱袋,耀武扬威,得意洋洋地朝他晃了两晃。刘公子抬头,一眼便瞧见那个钱袋,只觉得好生眼熟,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间。腰间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刘公子心中不由得一凉,那个钱袋子果然是他的!前些天他爹在聚宝斋定制了一尊玉佛,准备送给县老爷。今日特意从账房那里取了银子给他,嘱咐他去交钱取货,足足有六十两纹银。刘公子慌了,叫道:“德顺,快!快抢回来,抢不到要你好看!快……快!”似乎身上也没有那么累了,又提起衣摆,拼了力气撵上去。少年笑嘻嘻的,不紧不慢地溜着刘公子,跑了好几条街。直溜得刘公子再也没有力气抬腿,和两个家丁,瘫在地上喘气。“姓刘的,以后别让小爷我再碰到你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不然可不是一点银子就能解决的。”少年斥责道,颠了颠手中的荷包。“记住了、记住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还给我吧,这是我爹让我取东西用的,要是没了,我爹会打死我……”刘大公子费力地爬起身来,跪到地上,一脸可怜巴巴,想死的心都有了。那可是六十两呢!更何况,他爹本就觉得他无用,不待见他,好不容易交给他一件差事,还办砸了。他是豁出去了,只要能拿回银子,让他叫“爹”都行。少年颠颠钱袋,心道:到手的银子,还给他,简直是做梦!想想还是有些心软,这刘公子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得了教训,还磕了头,所谓跪天跪地跪父母,他吃了这亏,以后总会收敛些。少年又颠了颠钱袋子,磨蹭了半天,十分不情愿地从钱袋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抛到刘公子跟前,道:“嗯……最多还你十两……谁叫小爷我心善呢……”刘公子慌忙捡起来,还想再开口讨要,却见那少年,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转身走了,想追,哪有力气。这个叫莫小月的少年,今日刚满十五岁,和师父一起,已经在渭州城住了好些年头了。他的师父李承易,是远近闻名的卜筮师,除了替人安家宅、看墓地风水,还通晓周易八卦奇门遁甲之术。李承易有三不算:一、皇亲贵胄不算,二、劣绅强盗不算,三、目的不纯者不算。有人说他清高,他认,有人说他孤傲,他也认。凡是打听他的住处和过往的,哪怕不在三不算之列,他也拒之门外一概不算。平日里,也只允许在他出卦摊的时候,才肯起卦。而他,一个月之中,多半是不出来的,有人想找他看风水安家宅,就只能提前预约,排队。遇到确实困难的前来求助,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