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却是真实存在的。 “他就是我的父亲莫问尘。” 钟颜有一个很大的疑问,但又担心沈浸溪伤心,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沈浸溪已经看明白了她想问什么,安慰钟颜,也是安慰自己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既然说了全部告诉你,就会毫无保留。你是想问我,知不知道我父亲是谁害死的?” 钟颜认真观察了沈浸溪的神色,看上去似乎真的如他所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但钟颜知道他有多痛。 “是先皇。” 钟颜再一次震惊,“怎么会?” 全身湿透的衣裳,再被凉风一吹,沈浸溪怕是要染上风寒,声音里透出些许不正常的喑哑,“狡兔死,走狗烹,自古如此。已经成为帝王的武安帝,又怎么会允许身边有一个比自己更得人心的人存在?所以他派人在那日的酒里下了药。” 生辰宴,下药。一众莫问尘的至交好友在欢喜庆贺的时候,没想到却是走向了死亡,在他们意识不清的时候,残忍的杀戮开始了。只有年仅八岁不能喝酒的沈浸溪逃过一劫。 “他又怎么会放过你?” “或许是做得毫无痕迹,不担心我怀疑。又或许是对我还有那么一丝感情,毕竟我小时候是经常见到这位世伯的。”沈浸溪的话语间满是嘲讽与冷漠,听得钟颜心惊,为这可怕的人心。 “所以你隐瞒自己不会武功,不涉朝政,还暗自培养势力,是为了报仇?” “先帝已死,我最大的仇人早就没了,但当年参与这件事的其他人还在,他们必须付出代价,我父亲也必须沉冤昭雪!” 所有的一切串联起来,钟颜也不知道自己还是否生气,因为心疼早已占据了她的全部内心。 钟颜今日第一次主动接触沈浸溪,她拉住沈浸溪的手,明明在被褥的温暖中,却还是冰凉的,另一只手触摸到他的额头,果然风寒了,“好了阿溪,你生病了,我先休息吧。” 沈浸溪反手握住了她,将她一起裹进了被褥中,但没有紧挨着她,怕自己将钟颜的衣裳也弄湿,“不行,你要听我说完。” “刚认识你的时候,我确实调查了你,隐瞒了你,我接近你,不是想利用你,我只是想你也喜欢我。我发誓,我对你的喜欢,从始至终都是真心的。” “等等,什么叫接近我是想让我也喜欢你?”钟颜抓得一手好重点,去寻沈浸溪的眼睛。 沈浸溪对上钟颜的眼神,却没有回答。 钟颜想起自己对沈浸溪说喜欢时,也是自信地认为沈浸溪以后一定会喜欢她。这一点上,二人还真是自信得如出一辙啊。 其实钟颜早就相信了,现在问出这句话也是想换个轻松的话题,让沈浸溪忘记刚刚讲述自身经历的悲苦。一个自持淡然的人,为了她,将自己变成这个样子,钟颜又怎么会感受不到他的真心。钟颜明明讨厌欺骗,可是这个人是沈浸溪,钟颜觉得可以原谅他一次。 “我相信你。”钟颜看着沈浸溪的眼睛,认真的回答他,一如此前每次她想从沈浸溪那里得到肯定回应时。 沈浸溪悬着几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得寸进尺问:“你还生气吗?” 钟颜明白他此刻就是在借着生病利用自己的心软,如果自己这么快消气,他以后肯定还会隐瞒,故板着脸道:“生气。你快休息,天都要亮了,我先回去了。” 沈浸溪不敢在钟颜还生气的时候强留她,只是盯着她离开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还是坐在门口,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