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柏收拾完手上的活儿,如今两人肚子空空,石柏看了眼屋内,确实是没有食物了,于是喊上流年跟自己下山。 石柏走在前头带路,这路上杂草丛生,有些都长得比人还高,充满原始自然的生命力,一眼看去,根本无从走起,流年只好寸步不离地跟着开路先锋石柏,不一会儿两人都下了山,又走了十几分钟,两人来到一个村庄,石柏继续往前走,路过一户人家门口停下。 他走上前敲了敲,没一会门就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身姿苗条的女人,她温柔地向着石柏说道:今天有事耽误了吧。 石柏轻声回了一声:是啊,王伯母,还指着旁边的流年介绍道:这是我徒弟流年。 王伯母热情招呼着两人进来,他们就随着王伯母进屋了。流年紧跟其后迈过高高的门槛,来到了院内。此处是个四合院,三个房间都连通,看着整齐而干净。 在王伯母的热情招待下,两人很快就填饱了肚子,吃饱了,石柏也不待着了,就领着流年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流年是一肚子疑惑,一直盯着石柏后脑勺看呀,像是能从中窥探出什么秘密一样。 石柏在前面走着,头也不回,他却像是知道流年的想法似的闷声道:你有什么要说? 流年想起了石柏称呼那个女人为伯母,就很奇怪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忙搭话道:王伯母看起来很年轻,叫她姐姐也不足为奇。 石柏道:她看着年轻,年纪不一定比你母亲小。 流年大吃一惊,不敢相信,一时也没再继续追问,还沉浸在不可思议的情绪之中。 石柏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依稀记得几年前,在乡间采摘野菜,那时候路过大道上,看见王伯母坐在路边,脚扭伤了不能动,便叫来村民几个带了担架帮忙抬回家。 自那以后,只要我下山总能遇见王伯母,等她知道我独居石屋后,就让我每天都去她家吃。 流年瞥了石柏一眼,内心想着:自己原来是跟着师父打秋风去了,不免有些羞。 石柏自当没看到一样,我实在难却盛情去了一次,便没再去了,但只要我不去,便每天都有新鲜的饭菜摆在石屋门前,石柏继续回忆道。 流年插嘴猜测道:是王伯母吧? 石柏点了点头,我刚开始想着,她送几天就随她吧,没想到一送就是半个月。 有一天,我记得雨下的很大,我出门也晚了些,就听到门口有动静,推开门看,门口依然有饭食,王伯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在雨中步履蹒跚,背影渐行渐远。 你没喊住她,也没道谢,流年毫不犹豫,片刻间就下了推断性的结论。 石柏的脸上有一丝遗憾以及被拆穿的羞愧,他摇了摇头,轻声想要解释什么,支支吾吾最终没能清晰的吐露出一个字,只剩下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过了许久,石柏才吐露心声道:我一开始就不想和她有交集。 流年来了听八卦的兴趣,摆出一副好听众的模样,追问道:其中有什么缘故? 石柏却加快了脚步,一声不吭继续走着,流年也只好闭嘴,要不然一眨眼功夫就跟不住了。 回到石屋前,流年去看了眼老青梅树,晴空下,青梅树随着微风枝叶发出瑟瑟的声音,有些晃乱了流年的心神。 初见,那天斜斜细雨,枝繁叶茂,树上挂满了青黄的梅果,大小与乌鸡蛋差不多,看着就鲜美,惹人嘴馋。如今,树上只有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些干瘪了的小果子。 就在流年还在盯着树发呆的时候,石柏已经从石屋里拿出了一把剪刀,这把剪刀锈迹斑斑,看着连树上刚长的新枝都剪不断。 石柏拍了一下流年的肩膀,将剪刀和一本书递了过去说道:你把青梅树的枝叶修剪一下。 流年看着这比自己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剪刀,瞧了一眼高大的青梅树,又看了一下石柏的神色,并不像是开玩笑,于是将话咽回去,伸手接过来剪刀。 石柏在青梅树旁的一块岩石上坐下,闭眼前说了句:日落前修剪完还要浇水。言毕就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了。 流年站在树下,盯着这本没有封面的书看了一会儿,里面介绍了很多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