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 世子目眦欲裂,指着怡王道:“分明是你,你暗养私军,却还要栽赃于我父。” “闭嘴。” 庆和帝起身,走到世子跟前,身影笼住世子,像是座大山。 庆和帝沉声道:“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怡王府中那点俸禄月银,哪够养一批私军?” 世子顶着阴影扬头,双目血红直视庆和帝,“臣没有!” 庆和帝当即飞起一脚,踹在世子胸口上,他像是个破布娃娃,脱力跌到殿下,倒在阶边,头磕在金砖上,发冠也松散。他一身新做的金缕衣,宴会时看着喜庆,现在看却讽刺非常。 庆和帝怒道:“那你怎么解释王军校尉带上百人持刀藏身宫外,朕若不是早有提防,这位子是不是得换你来坐?” 殿外的火光愈甚,映在庆和帝几欲发疯的脸上。他表情逐渐狰狞,抬头望着群臣,“王军将领姚仇何在?” 姚仇出列跪地,面不改色道:“臣在。” “今夜之事,你可知情?” 姚仇深深望了眼郑子潇,“臣不知,但臣相信郑校尉的为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呵。” 庆和帝一声讥笑,孟湘湘手不禁抖了下。坐在邻座的夫人捏了捏她的手指,孟湘湘抬眼望去,见夫人神色如常,并无惧色。天子之怒,即便是朝堂上拨弄风云的三公九卿,也要战栗,她却平静极了,像是一潭死水。 夫人悄声道:“不干你的事,你怕什么?” 孟湘湘抿唇。 夫人道:“你只需要做好你的事,维持好仪态,莫要给家族丢脸。” 这一句话把孟湘湘眼泪激出来,再看殿前,歪斜在地上的是她的“阿弟”,被金甲卫羁押的是她的爱人,他们一起夏日饮茶赏花,生死与共过。 他们是为救驾,凭的是忠君爱国的热忱,如果一定要死,也是刻在史书上流芳百世,做挽救这江河日下国家的英雄,而不是乱臣贼子。 今日莫须有的构陷,与当年穆王惨案何其相似。 座中有大臣站出,作礼道:“陛下,此事蹊跷,世子殿下年幼,做不出这样精密的谋划,想来是有什么误会。臣想应当细细审过,再行论罪。” 庆和帝斜睨他一眼,“怡王,你的证人在哪?” 怡王轻抬手,隋颜青一身婢女装扮踏着火光走入殿中,跪在郑子潇身旁。 怡王再次开口道:“陛下,这是臣身边使唤的婢女,往前在鹧鸪山待过,名叫隋颜青。” 提起鹧鸪山,座中有人闻之色变,还记得当年的血影,耳边回荡着关于鹧鸪山的可怖歌谣。 隋颜青没有分毫江湖气,对着圣上行过拜礼,“奴婢隋颜青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庆和帝示意她起身,“你是从鹧鸪山出来的?” “是,奴婢年幼在鹧鸪山住过。” 她看一眼身旁的郑子潇,朗声道:“是郑校尉的同门师姐。” 能听到座中有倒吸凉气的声音。 隋颜青继续道:“先帝年间,穆王爷奉旨剿匪,行至鹧鸪山,救走我师弟郑子潇,抚养长大,收其为义子。奴婢流落在外,只得勉强求生,幸得怡王爷相助,留在府上侍奉。奴婢曾见到郑校尉与王军勾结,在桃山藏火石,自觉兹事体大,不敢有瞒。奴婢当时试图劝诫,奈何郑校尉位高权重,要取奴婢性命。还请陛下开恩,留奴婢一命,奴婢定忠于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