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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重山 七(2 / 4)

前几次的接触她也尽可能守礼,偏偏在街头随意一瞥,又让她心神大乱。

她总觉得郑子潇还是以前的模样,又觉得他似乎那么疏离被动了。

今夜无风,延成侯府宾客如云,整座森严府邸灯火通明,笙歌遍地。

郑子潇随世子一同入延成侯府,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府苑的花草树木皆与当年一模一样,只是物是人非,延成侯已经是孟渝,装潢里多少也有细微的变化。其他人并不在意细节变动,郑子潇是个细致人,就算动了棵树也记在心里。

难得如此多的世家贵族聚集,有丝竹管弦作陪,宾客都无心听,忙于高谈阔论,从国朝大事谈至商业风向,连同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一起讲。

因世子即将落居延北,有人上前巴结。天高皇帝远,庆和帝看不见他们亲热谁,世子这位皇亲国戚才是实打实的。

世子也十分规矩地回礼,与其他人说话挑不出错,偶尔又能漏出他原本性格的张扬。他已经不会再让郑子潇操心,行事颇有分寸,郑子潇便安心坐在一旁饮酒。

这时候刺客的耳朵便能听到周围各种聊天声。

有人道:“听闻最近火热的戏本子,讲的是前朝的事,李兄什么时候与我一同去看。”

“张兄慎言,前些日子花浊因演了前朝的剧目,那些舞姬乐人都被杖毙了。”

“李兄此言差矣,那还不是因勾骥言火器之事,撞到圣上怒气口子上了。如今风声紧,前朝之事能议,穆王之事禁言啊。”

“可我听闻穆王藏了一批火石……”

“都是空穴来风,当年延北都被圣上掀翻了,哪来的火石。”

郑子潇安静地端起杯子饮酒,并不参与其中讨论。

姚仇大摇大摆走来,见他身旁有空座,落在他身边,“你到的倒是早。”

郑子潇看他一眼,神色才缓和。

姚仇继续道:“你就这么跟世子落在延北,校尉的军衔可就没了,多可惜。”

“殿下虽比曾经有所长进,但一个人留在延北,我怕有变。”

“我懂,他现在在哪都是虎狼环伺。”

姚仇视线也落在世子身上,看他待人接物落落大方,成熟得有些可怜。

在王军这三年,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放冷箭,他与郑子潇为护世子,可谓是殚精竭虑,如今人到延北,没了军纪规训,只会比军中更难。

姚仇对郑子潇道:“你也知道,圣上让他落在延北,是对他和延成侯家的试探。我见孟小侯爷年纪轻轻,却是个有作为的人,你们两家出了这事,小侯爷能不能忍气吞声我不知道,你切记不要让世子轻举妄动。”

“我与殿下心向长陵,不会作乱。”

“那就好。你放心,我方才逗你的,我找熟识的人借口你在延北养伤,留你校尉官衔,在延北你行动也方便。”

郑子潇笑道:“这些年多谢你庇护了。”

“怎么又跟我见外。”姚仇不自觉目光放远,“我看啊,这满座的人,没一个是真心为长陵好的,眼下战事休了,他们只顾着盘算新的敛财法子,谁也没顾虑到国耻。嘉安公主嫁过去,也不知能保几年太平。”

郑子潇压低声音,“火器一日不成,长陵一日在福川跟前抬不起头。唇亡齿寒,延西虽远,早晚有一天会打到花浊。”

“你小心讲话,现在圣上对言辞忌讳,你别触霉头。”

郑子潇本就不是话多的人,听完心里只觉得悲哀,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姚仇见状对他说:“怎么喝闷酒,莫不是为今夜的事?”

“今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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