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鹧鸪锁 六(2 / 3)

会牵扯一辈子,我尝过,你不要再尝。”

孟湘湘瞪大双眼,自己心里肮脏的,自私的,卑微的,还有混沌不清的,都被这□□的话语揭穿了。

他知道,却不愤怒,而是轻轻告诉她,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可他不知道,孟湘湘连自己到底是谁,都有些混乱不清。

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他抽身再次作揖,像是一缕肆无忌惮的风离去了。

阁楼上只剩下繁盛的春景与孟湘湘,她不知道到底该迈出哪只脚走下阁楼,甚至连如何调动身体都不知道。眼眶越来越干涩,孟湘湘再次抹了一把脸,千万种内疚和自责突然变成了不甘和恼火。

她提起裙摆就跑,一路追出去,看着郑子潇清瘦寂寥的背影,笔直的身板像是风雪中的青松。

郑子潇走在湖边无人的小道上,她跟着追到湖边的小道上,春鞋底薄,卵石有些硌脚。

“郑子潇!”

她朗声喊起来。

对方脚步没有丝毫放缓的意思,继续阔步走着,孟湘湘干脆心一横,往青石上坐下去。

“哎哟。”

郑子潇心情有些沉重,听到声音忙回过头,看到小姑娘整张脸痛苦地拧在一起,长辫子耷拉在肩头,捂着脚哀嚎。

方才的胡思乱想忽然烟消云散,他忙跑过去蹲伏下身,“扭到了?”

挂着绯红流苏的绣鞋冲他摇了摇。

郑子潇有些慌乱,试探着伸出手,抬头问她,“可以吗?”

小姑娘咬着下唇,点点头。

手这才敢碰到孟湘湘的鞋袜,轻轻剥开后是光洁纤细的脚踝,郑子潇端着仔细检查半天,发现并没有什么事,疑惑地抬起头。

孟湘湘笑起来。

“骗你的。”

“小姐不要闹。”

他忙看了看周围,确定还是没人看见,这才把她干净的鞋袜整理好。

孟湘湘眼睛弯弯的,笑着说:“你好细心啊。”

郑子潇向后退了几步,突然被戏耍,有些不知所措。

孟湘湘语调缓慢,说:“虽然我有很多苦衷不能说,但是该说的我一定都会告诉你,我不骗你,也不刻意欺瞒你,行吗?”

“其实小姐不需要对我坦诚。”

“我就喜欢对你坦诚。”

坦诚又能分析出其他意思,郑子潇背靠着粗柳,有些僵硬。

他看着银光粼粼的湖面,“我不会逼你说的。”

“是我自愿坦诚,与你无关,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找个机会同你慢慢说起,只是怕你不相信这样离谱的故事。”

“什么是离谱?”

“离经叛道,骇人听闻。”

孟湘湘正色道:“他们听了后都说,我是中邪了。”

这是延北的八卦,大家随口一说,日后见到延成侯家的长小姐依然十分尊崇,只当是她性情大变。没有人真的当回事,但看到孟湘湘古灵精怪的模样又都觉得中邪是真的。

孟湘湘浅浅吞咽了下,苦涩道:“我说我不是孟家的长小姐,你信吗?”

郑子潇神情坦然,“我相信。”

截然不同的字迹,判若两人的言谈举止,时而古怪的话语,这些猜测早已浮现在郑子潇心中,他想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眼前的姑娘绝对不是曾经在书院打过照面的延成侯长女。

一个活泼开朗,一个温顺娴静。

无端的感动涌入心头,孟湘湘讲了数不清多少遍的穿越故事,最终被人当作中邪送去寺里,被夫人罚跪,没人相信她,偏偏在此时此刻,最不该相信她的人愿意孤注一掷,给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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