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姐,奴婢也听说了,郑公子从兰台大狱救回来个小孩,养在南侧小院。”
“兰台大狱?”
孟湘湘有些惊愕。
阿沉如是答道:“那孩子忒古怪,除了郑公子,谁都不信,药也得让郑公子喂才肯入口。也就是郑公子脾气好,每日那么忙,还要抽空去照料她。”
孟湘湘道:“她从那鬼地方逃出来,只信救自己的人,也是合情理。”
“还有个奇事,那小丫头一直偷偷打听小姐您。”
“打听我?”孟湘湘心里疑惑,“打听我作甚?”
阿沉道:“奴婢也不懂,但这几日夫人看得严,我们也没敢跟小姐您说。小姐您要小心,她别憋着坏呢。”
越想越古怪,看着夜色不算太晚,孟湘湘干脆脚步一拐,踩着月色来到南侧小院。
夜色凄婉,她先是敲敲门,半天里面才传来微弱的声音。
孟湘湘走进屋,扑鼻而来熟悉的药味,残灯孤枕边,坐着个枯瘦的女孩。她衣衫穿得干净整洁,粉衣白带,却仍遮不住病弱。
“打扰你休息了,我叫孟湘湘,也住在府里。”
她试探着问,那小孩骤然转头,清澈的眸子顿时让她生出熟悉之感。
小孩挣扎着下床,身上却没力,连滚带爬跌在地上,硬挺着做出跪拜姿势,“乌珍儿谢小姐救命之恩。”
“救命?”
孟湘湘指指自己,怀疑她搞错了。
“花浊城前,小姐施舍给我一个白馍。”
阿沉立刻记起,惊呼,“原来那个小孩是你呀!”
当时她浑身脏兮兮的,也看不出男女,现在仔细看,却是与当时有些相似之处。
孟湘湘恍然,随即将她抱回床上,“举手之劳,你现在没事了吧?”
乌珍儿倔强地摇摇头。
“在府里吃住可还习惯?听说你一直在找我,可是有什么缺的?”
孟湘湘说着,发现小孩手上裹着厚厚一层白纱,说话的时候,那只手像是失控,一直抖个不停。
乌珍儿垂下眼,“我没什么缺的。”
“那便是有事要我帮忙?。”
对方诚恳地点点头,却仍不愿多言。
她刚从狱中出来,对周围人充满戒备也是人之常情。孟湘湘便开口安抚她,“府里都是想照顾你的人,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珍儿求姐姐救我,我听到他们说话了。”
“谁?”
孟湘湘神色一愣。
透过散乱的发丝,乌珍儿稚嫩的脸上有一种恐怖的清醒,和她本身年龄形成巨大反差。
“王爷,还有救我的贵人哥哥。”
她低低地道:“他们想在我交出账本后,送我离开长陵。”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却十足。
孟湘湘蹙眉,“等等,你说你叫乌珍儿?”
“是。”
“那你爹是乌伯达?”
“是。”
孟湘湘倒吸一口凉气,这孩子现在把所有的信任交付给郑子潇和自己身上,倘若知道乌伯达死在郑子潇手下,又该是怎样的情形。
狗血,狗血淋沥的剧情。
孟湘湘口焦舌燥,“珍儿,你要知道府里的穆王爷不是恶人,想要那个账本肯定是有用。”
“我虽年纪小,道理却都明白。”
乌珍儿抬眼对上孟湘湘的视线,理智得有些残酷。实际上她只比世子大一点,过于早慧,令人心疼。
乌珍儿缓缓道:“我知道那账本是花浊贵人的罪证,是我爹拼死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