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威严就从这里显露,再往上看,她的白发在后脑勺上盘成一个正圆形的发髻,上面插了一根金色朱钗,钗的顶端有一簇小白花,棍子认不出是什么花,他没怎么见过。
棍子观察完毕,也不明所以,“看完了,您头顶那朵花是啥花?”
白发老妇人瞥了他一眼,哼地一声走开,棍子怕被留在这陌生的园子里,急忙跟上去。她走得飞快,棍子几乎用全力奔跑才勉强跟上,至抄手游廊一处左拐,老太婆不见了,四下无人,棍子左右张望,不知觉撞到另一个人。
“哎哟,看着点呐!”是刚才那个领路的麻花辫姑娘,她把麻花辫拆成了七八根散辫一股脑儿地全部束在脑后。
棍子赔笑地问道:“还不知道姐姐叫啥?”
“乐音,你呢?”
“大家都叫我棍子,大名我也快忘了。”
乐音见只有棍子一人,便问道梨花婆婆去哪儿了,棍子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位脾气古怪的老太婆原来叫这个名字,“俺不知道,跟丢了。”
乐音自知梨花婆婆的秉性,因略过不提,按照先前她的吩咐带棍子来到一处厢房里。棍子见床榻上摆放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衫,便拿下来在身上比划,开心地说道:“这是给俺的?”
乐音点头,她见棍子就要把衣服换上,连忙制止他,“多脏啊,你先洗干净了再换,好衣服都要弄臭了。”
棍子不在意她话里话外说自己又脏又臭,有得穿就行了,要求那么多干啥,再说了看这情况貌似还有得住呢!这件屋子里并没有女孩用的东西,保不齐是专门给他准备的。
棍子问乐音该去啥地方洗澡,乐音走出房间,对着小天井说:“就这啊,你在这院子里洗就行。”
院子里只有些花草小苗,不见沐浴用具也没有水源,棍子挠挠脑袋,一头的皮屑随风飞舞,乐音连忙跳开,嫌弃地说道:“干嘛呀,别乱制造垃圾。”
“这不是正愁着怎么洗嘛,乐音姐你肯定会法术,就帮我变个装了热水的澡盆出来呗!”
伸手不打笑脸人,棍子此刻的脸笑得几乎变形,为了这些蝇头小利他是不惜卖笑的。
乐音似有几分得意,自从梨花婆婆从人间报恩回来之后她就一人陪伴其左右,哪里有人这样巴结她过,等摆足了架子,棍子又是贬低自己抬高她几句,乐音这才拍拍衣摆对一旁的迷弟说道:“看好了。”
只见她念念有词,定力集中在左手最长的三根指头上,一股热流汇聚指尖,挥手一指,院子中央就出现了她脑海里想的那些东西:一个装满热水的木质澡盆,一个木质的衣服毛巾架,还贴心地准备了一幅新鞋袜。
“快点洗,这些东西最多维持一个时辰。”
在冥界但凡幻化出来的物品都需要根据施法者法力高低来决定存在时长,如果换做梨花婆婆来幻化这些物件,那维持个十天半个月也是绰绰有余的。
洗去污泥一身轻,浑身舒爽的棍子回到房间里看见摆设一应俱全,但都是自己上辈子没见过的样式,这些家居的精美程度得和前前世自己在京城郊当公子哥那时候比较了。
棍子对现在的生活极其满意,这算是有个落脚地了,只是梨花婆婆究竟为什么愿意收留自己,棍子还不得而知。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还没完全黑,棍子看着深红色绸子做的窗幔发呆:自己这是在哪儿呢?
生前死后竟如梦一般不真切,到底哪个自己才是真实的,哪个自己才是虚幻的,他伸手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哎哟还真疼得慌,接下来一件事更让他觉得现在的生活无比真实——饿。
上一世当人的时候时常挨饿,没想到死了以后也是个饿鬼。以前常听